可陆雪衣凭什么?
论家世,论才艺,论手段,陆雪衣哪里比的过她?
为何二表哥眼里独独只看的见她。
郑琇莹攥着手中的杯子,几乎要把杯子攥碎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崔珩远走。
大夫人今日实则也不像看上去那般开怀,今日是二郎的生辰,但也是大郎的生辰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其中的心酸无人知晓。
大夫人只坐了一半,后半晌笑的越来越勉强,见崔珩要走,也跟着让人扶下去了。
崔珩便顺势送了母亲回凝晖堂。
从凝晖堂出去的时候,当瞧见母亲在灯下揉着眉心时,崔珩停住脚步,还是将兄长可能尚存的消息告知了她。
“你兄长当真还活着?”
大夫人垂下的眼忽地抬起,着急地问,“他在哪儿,他既活着为何不归家?你莫不是诓我?”
“我已派了人去找,兄长或许是有苦衷。”
崔珩推测道。
“他能有什么苦衷?”
大夫人忽地又惴惴不安起来,“战场上刀剑不长眼,他又是个心气高的,该不会是……伤了哪里?”
崔珩眼皮跳跳,虽不想承认,但依据他对兄长的了解,十有八九是如此。
“或许只是被绊住了脚,母亲先不必着急。”
崔珩沉吟片刻,安抚道。
“我不急,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。”
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气,“你快去找,要是人手不够,我去让你祖父给你四叔写信,再调些人手回来。”
“已经有眉目了,母亲且宽心,这两日我一定把兄长带回来。”
崔珩又安抚了她片刻,大夫人才终于歇下。
今晚恰逢十五,满月当空。
出了门,月凉如水,清辉遍地。
崔珩没回清邬院,而是去了梨花院。
不过两日没见,陆雪衣便能把自己弄生病,她可真有本事。
崔珩步子不自觉地加快。
然而进门之后,陆雪衣却不在。
“人呢?”
他盯着那空荡荡的床帐看了片刻,回头问道。
明明是在他们娘子自己的院子里,可二公子一进来,这院子仿佛成了他的似的。
晴方不敢隐瞒,下意识地回道:“娘子傍晚时出了门去,说是去送生辰礼。”
“生辰礼?”
崔珩皱眉,“她什么去的?”
“不久前。”
晴方答道,“娘子没……没去您那里吗?”
崔珩不答,但沉下来的冷脸已然说明了一切。
原来那礼一开始就不是为他准备的。
他真是小看了她。
“陆雪衣这几日都去过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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