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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才没有,我是自愿跟着公子来的,况且我们不是已经在调查幕后黑手了吗,只要跟我们公子统一战线,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。”
白全晨抖着嗓子,尽量用正常的声音道。
真是令人嗤笑的话语,章景垂眸,没再接话,独自站起身子,拍了拍白全晨的肩膀,用温和的口语道:“辛苦了,晚上犒劳你一顿。”
话落进了屋子,与漆黑融为一体。
白全晨觉得哪里有些不对,却也说不出来,章景不似白无秋,脾气古怪让人难以捉摸,思索片刻,还是决定先填饱肚子,毕竟章景的手艺还是不错的。
夜幕很快降临,章景烧了一大桌子菜,摆的都是寻常日子吃不到的荤菜,红亮的薄油淋在切好的鸭肉上,炸好的鱼块翻卷着焦黄,蘸水的酸辣直直打开味蕾,更不必说各种清炒的时蔬,爽脆嫩口,让人欲罢不能。
白全晨便把中午的不快抛掷脑后,大快朵颐起来,吃得满嘴油光,看向章景时才觉得有些失态,便收敛了不少。
看着桌子上一摞碗碟,章景眉毛一抽,但还是保持良好的微笑,问道:“不够吃的话,我再去蒸点饭。”
白全晨咽下饭,冲章景摆手示意不用,伸手去够茶壶,章景拦住他:“茶都被你喝完了,我煮了米酒,在灶房。”
闻言,白全晨噎着嗓子去灶房舀了大半碗,给章景也捎了碗,章景只喝了几口,就忙着去给章老头换药了,徒留白全晨一人解决饭菜。
白全晨的胃口跟白无秋可以说是师出同门,一大桌菜肴愣是一粒不剩,吃的直打嗝。
进了屋子瘫软倒床,呼呼大睡,格外香甜。
章景看了眼沉睡的白全晨,确定没有反应后便封锁了门窗,将章老头唤醒,章老头迷迷糊糊的,感到身下传来颠簸动静,冷风刮到脸上才发觉已经到了户外。
他才记起章景前几日的话,说季家到处搜寻自己,为了不麻烦白无秋特意找了新住处。
这件事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知晓,章老头能理解,白无秋已经照顾他们这么多时日了,若是这个节骨点把人家朋友牵连了,不知造成什么后果,便选择同章景隐瞒。
父子二人抵达六庄时已是两日之后,章景当了全部家当,包括留给母亲的银饰。
银饰是他做官时攒的俸禄,然则抵不过天命,母亲还来得及穿戴就离世了,章景便用箱子锁起来留到现在。
可现状岌岌可危,章老头的身子越发严峻,余施说过章老头发的寿命最三月,如今已是四月,超出一个月已经感天动地,前些天的变动却差点吓死章景。
至于答应白无秋的事,章景确实欠缺考虑,被白无秋的巧舌如簧迷惑,结果白无秋一走就是十余天,连个音信都没有,一度让章景以为做了个梦,反复思索过后,还是先将把荒州的事放到一边,至少要让章老头安享晚年。
章景不能保证,一时的风平浪静会捅出何动静,就算他能接受,可章老头扛不住,要是让章老头知晓当年的事情,怕是不能安心养病,章景还是希望自己爹什么都不知道的好。
就这样,章景不得已当了银饰,雇了车队,来到六庄。
章景求学时曾在六庄待过一段时间,与同窗买了间陋室,不过同窗考了秀才后便转去教书了,屋子自然而然留给了章景。
时隔多年,章景再次回到六庄,心中说不出的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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