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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白无秋反射条件般站起来,死死拽住章景的腰带,将人箍住按倒在伏案,公文滚落一地,书写七零八落,飘得到处都是。
砚台打翻,墨汁沾染了两人的衣衫,两滴滚烫的泪珠落在章景唇边,苦涩在唇舌回荡。
双眸放大,脸颊被白无秋捧着,炙热发烫的注视,要把章景烫出洞来。
白无秋的喘息一下下喷在章景面首,面色嫣红,因为哭泣的缘故,桃花眼氤氲,蒙着薄薄的水汽,纤长的睫毛蝴蝶一般扑闪,秀挺的鼻尖挂着泪珠,薄唇紧抿,显得清冷而脆弱。
章景心脏猛然一沉,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施了术法般呆愣着,直勾勾盯着白无秋的脸,连被人压在身下也忘了反抗。
许是章景的目光太过直白,给了白无秋错觉,鬼使神差的,将唇贴近章景的额头。
就在双唇落下之际,章景才惊觉自己在干什么,眼神突然清明,脖子一扭,躲开了白无秋的吻。
两人皆是心惊,慌忙起身。
章景背对着白无秋,耳垂悄然染上绯红,脑海满是白无秋啜泣的情景,像是被人夺舍一样,无法冷静,连言语都不能组织了。
章景这般动作,让白无秋产生了误解,以为方才越界,惹得章景不高兴了,眼泪都来不及擦,嗓音抖着:“哥哥,求你别不理我,我真的......怕眨眼就看不到哥哥了。”
白无秋愈说哭腔愈重,带起点鼻音,温润的声音拖着尾巴,闷闷的,像只猫尾扫在章景心尖。
努力平复心情后,章景不得不面对现实,暗示自己只是把白无秋当作弟弟看待,别无其他想法。
“你,你别哭了,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,况且......况且我不是承诺过,不会离开你么。”
章景有些结巴,说完又觉得最后半句说的有些怪,忙改口:“我还欠着你人情,不还完之前,是不会走的。”
话虽如此,章景还是觉得有些别扭,双手攥成拳,掌心微微渗出汗。
抬眼偷瞄白无秋,对方的目光敏锐捕捉到,章景吓了一跳,尽量显得自己正常一些,却不知一举一动,都被白无秋看在眼底。
仿佛是干裂的沙漠出现一抹清泉,章景的话给了白无秋宽慰,泪水顺着眼角而下,却是喜悦的。
他上前拥住了章景,章景没有躲开,不排除是抚慰白无秋,但心底没有了之前的抵触,总归是好的。
两人相拥一起,还不到片刻,门房突然被推开,一个青年满头大汗大踏进来,气喘吁吁,结果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:
白无秋的发冠歪歪扭扭,雪白的领口被墨水染成黑色,伏案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公文,甚至毛笔滚到了自己脚边。
青年大吃一惊,立即警觉,从腰间抽出短刀:“大人,快躲到我身后,我来解决刺客!”
说罢目光在书房搜寻起来,白无秋咳嗽几声,招呼青年冷静:“左参军,不必惊慌,是我方才做噩梦打翻了伏案。
这么着急找我,可是进度有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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