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桥拍了拍白全晨肩膀,白全晨还沉浸在失去了银钱的悲痛中,听他这么说更来气了,“每次都是让我垫钱,你还好意思。”
“没办法,谁让我穷呢。”
许桥理直气壮,他出来的比白全晨早,家中老母和弟弟都指望他养家,每月的月俸只留吃食,白全晨比他好太多了,自小在白府长大,吃穿不愁。
所以平日里只能逮着他薅些羊毛,白全晨虽嘴上嘟囔,但到底不怪。
这饭馆的规模不算普通,在关霞镇里也算气派的,漆红的柱子直直插入房梁,中央挑着一朵硕大的绸花,台下宾客满座,二楼则是茶楼,也摆了不少酒桌,小厮们来来往往,那新郎官的父母就坐在雕花椅上,望着下面的人群,满脸堆笑。
白全晨挑了一处不起眼的,酒桌上只有三两个个小孩,见许桥和白全晨突然挤进来,都护起食来,刚上的大虾一扫而空。
许桥嫌弃望了眼几个小孩,脚一蹬,离座三尺。
白全晨则跟里面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孩子套起近乎,没一会儿那三个小孩便悉数被收拢,一个劲朝白全晨身边挤。
“许聋子,你还是嫩点,在外要懂人情世故,你的性子要吃大亏哦。”
白全晨朝他得瑟道,许桥没功夫理会,一双细眼睛眯着,一动不动。
白全晨立即消停下来,朝他背后看去,那桌都是些青年,甚是聒噪,说起话来也不磊落,咬着耳朵似的。
白全晨用脚踢了下许桥,许桥冲他比了个向上的方向,他抬头望去,只见朱红栏杆旁,一个身着喜服的男子,肥头大耳,脸皮坑坑洼洼,活像个瘌疙瘩。
“那就是新郎官了,季长书。”
许桥道,白全晨只觉得眼睛被蜡油烫过一般,多看一眼都怕吐出酸水来。
大闹季家饭馆
“原来那两畜牲把女儿卖给了他,听名字还以为是个书生,没想到如此凶陋。”
白全晨开始有些怜悯碧春了,如花的年纪被父母卖给一个中年人,一辈子都毁了。
“是啊,这季长书就是个混球,吃着老本到处祸害姑娘,你是不知道,这是他第六次娶亲了,我看这姑娘也是命苦,造孽哇。”
许桥身后的青年听到白全晨说话,也转过身子,加入进来。
许桥瞥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你们还不是来了他的婚宴。”
那青年似是没想到他出言讥讽,面色一沉:“谁稀罕他的请帖,要不是家中生意有来往,我才懒得理他。”
他身旁的人也纷纷附和,“就是,还不是他逼着人来,不然谁肯赏他面子。”
话毕,那青年反应过来,指着许桥道:“你们和他又是什么关系,难不成故意来探我们口风的。”
白全晨嘴里的鸡腿还没嚼完,便见一桌人目光不善地打量他和许桥,他立即灌了一口茶,上前拍了那位青年的肩膀,拉近乎道:“大兄弟,误会了,咱们都是一路人,坐下来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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