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瞳孔骤然收缩,看着白全晨的面庞,章景只觉得将灭的火苗重新复燃,满脑都是报仇的二字,顾不得遍体伤痛,偏头去抓外衣,白全晨适时拿出一套崭新的外袍,眼眸凝重。
“带我去。”
章景抬头,他认得白全晨那个眼神,是怜悯。
苦涩回荡在嘴角,可惜半边脸麻着,他连一个像样表情都做不出。
离开六庄
与其说是戒律堂,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牢房,一面墙挂满了各种刑具,昏暗的房中只供着一盏油灯,随着漏风的缝隙摇曳,随时能熄灭一样。
六个人大剌剌躺在地面,打着轻微的鼾声,门吱呀被推开,两个人缓缓踏进来。
而后一桶水猛地泼到那几人身上,大汉们惊醒,嘴里骂骂咧咧,抬头看清来人的模样,哄笑四起。
“哎呦,这不是章景吗,来给你老爹子报仇了。”
为首嘲弄的大汉正是宁休,这些天来,千冲雪说是罚他面壁思过,其实好吃好喝伺候着。
千冲雪方才还叫人端着菜肴来吃酒,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到了这样的地方。
其他小弟则捂着肚子,指着章景:“怎么脑袋还缠着绷带,莫不是也被开了瓢,别一会儿被我们几拳撂倒了”
,说罢哈哈大笑起来。
白全晨忍无可忍,抽出剑刺穿那人的手掌,那人惊慌失措,捂着手掌咿呀鬼叫:“大哥,这小白脸打我,兄弟们弄死他丫的!”
白全晨还想动手,却被章景拦住,“我来,你别动手。”
章景倏然开口,戒律堂冷得令人起鸡皮疙瘩,白全晨默默收手,看这群人跟死人一样。
宁休唾口大骂:“你算什么东西,别以为带个小弟就了不起,我早该连同你一起劈死才对。”
说罢冲上来,赤手空拳,脸上带着凶劲。
下一刻,他的脑袋嗡嗡作响,章景率先一步扯着他的头,一拳拳落在面首,鼻梁咔擦断裂。
宁休急得挣脱,腰上又传来剧痛,他颤巍巍低头,匕首直直扎在上面。
“你不是章景,你究竟是谁?”
宁休大口喘息,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气。
章景扳着他的下巴,一字一顿:“才几天就不认得了,我可是日日夜夜记着你们呢。”
“怎么可能,你个废物打得过我?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!”
宁休的四肢乱划,扭头使唤其他几人:“起来啊,还不赶紧帮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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