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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痛很难受,真的很难受。
可是,他不在。
唐漾知道他可能在陪蒋妈妈看电视,或者和老爷子说话,还是克制不住地拿起手机,拨了他电话。
“嘟嘟。”
响两声,接通。
对面传出一个嘈杂的大环境,然后是稍微安静一些的小环境,再然后是蒋时延低缓含笑的声音:“漾漾。”
唐漾好像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。
她嚅了嚅唇,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平静如常:“蒋时延你在做什么啊。”
“在楼上陪程程搭积木,”
蒋时延说着,把手机递到程程面前,“叫人。”
程程甜甜叫:“糖糖阿姨。”
蒋时延纠正:“叫舅妈。”
程程睁大眼睛:“漾漾不是糖糖阿姨吗?”
蒋时延点头:“对啊,所以叫舅妈。”
糖糖阿姨是舅舅好朋友,为什么又是舅妈?好朋友可以是舅妈吗?程程被绕糊涂了,蒋时延从钱夹里摸出一张一块的在程程面前晃。
程程脆生生喊人:“舅妈。”
“嗯……”
唐漾在电话那头温温柔柔地应。
“乖,自己玩。”
蒋时延笑着拍拍程程,起身去了更安静的阳台。
唐漾问他:“晚上吃了什么。”
“没换保姆,还是那九道菜,”
蒋时延一一念出来,“有你喜欢的糖醋排骨,我多吃了两块。”
“那我谢谢你噢。”
唐漾又问有哪些人,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准备做什么。
蒋时延认真又耐心地逐个回答完。
他刚想问问她,唐漾说:“那你先洗洗吧,待会儿还要陪他们玩牌,我也准备睡了。”
蒋时延话头打住,叮嘱她:“关好门窗,要觉得冷就开会儿空调,空调房里记得要放杯水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人互道晚安,唐漾先挂电话。
重回一片安静,唐漾垂下手机,轻轻舐着唇。
没有告诉他呢……要怎么告诉他?告诉他什么?
说自己没注意被人摆了一道?如果她提前知道,然后给自己安排一堆推脱不掉的工作,明明可以不去的。
说自己要去出一趟为期四十天毫无意义的差?
尤其“新雷”
培训地点是B市分行,B市行长之前就想留她,她好不容易调回来。
这种中长期且大型的学习培训往往伴随人事借调,万一她又被调回B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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