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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,更胜于此——克伦索恩是个脆弱的孩子。
他已是男人的年纪,却在孩童中都显脆弱。
维格斯坦第环视四周;他的金眼照映四周,二十五年来,这便是他的任务,事无巨细地考察周遭的一切。
这诞辰宴怎不像这孩子生命如今的写照?黑暗,简陋,被很少的梁柱支撑,其中甚有那已更遭怀疑的野兽。
他的眼轻轻扫过塔提亚,不太重,不至于使她怀疑。
尽管他确定,即使她怀疑了,也会装作不知情。
二十五年让她收敛了许多,这是她存在于孛林的基础。
她改变得如此恰到好处,至于克伦索恩在她身边时,会像对玩伴般对她发脾气,也不会意识到二十五年前,这女人曾割破他的喉咙,将他丢到火中。
杀死他母亲的命令,正由这红发女人执行。
过去像某种文字里的事实存在,而不在现实的表面上。
何其脆弱。
总理大臣感慨,扶着眼镜。
像是搭摇摇欲坠的积木。
“跟你说个好笑的……”
塔提亚抬手道,食物碎裂在口中。
“你打了别耶茨的儿子?”
她说完后,昆莉亚大惊失色。
“还把肋骨踢断了,我估计。”
她耸耸肩:“但这有什么事?他有龙血。”
“维里昂。”
昆莉亚朝他道:“将那孩子接到堡垒来。
他需要治疗。”
维格斯坦第笑了笑,尝了口盘中的菜——他实际不是很有胃口。
当他过度工作的时候,他通常食之无味:“我相信以塔提亚的实力,那男孩可能已经死了。
但他如果没有,他就不会有什么大事。
塔提亚是对的,亲爱的。
龙血会治愈他,并且塔提亚一定知道轻重,对吗?”
塔提亚吹了声口哨。
维格斯坦第抬起餐具,汁水从上边滴下:“而且,很不幸,无论塔提亚是否知道,别耶茨会知道一个最严重的版本。
他迟早会来兴师问罪,所以我没必要再为既定事件烦恼了,你说呢?”
昆莉亚面露无奈。
“吃点青菜,塔提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