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妃干咳一声,笑着道:“显王妃自然是贤良美惠的。”
这句话里,着重的是贤良,而不是美貌了。
张清颜听出宁王妃这话里有替华夕菀解围的意思,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外面不是传宁王与显王关系并不亲近么,怎么宁王妃会替显王妃说话?
注意到张清颜表情的变化,宁王在心底嗤笑一声,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,连这些头脑都没有,日后要怎么在后宫里混。
徐王妃也在心里摇头,这个张继后太莽撞了,连如今朝堂局势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清楚,也敢贸然动作,真不知该夸她心大还是缺心眼。
宁王私底下频频向显王示好的动作,别人不知道,她却是清楚的。
现如今的局势看似平静,实际上一触即发。
太子暴毙,皇孙又因为流言与出身时的恶兆,注定与皇位无缘。
而皇上又明显不喜盛郡王,虽然这位对显王也就那样,但是以显王现如今的民心,夺得大宝的几率可不算小。
宁王当初支持太子时,与盛郡王一脉的关系弄得十分僵,现在太子没了,他支持谁也不可能支持盛郡王,所以现在偏向显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张后连这点都看不透,还当着皇室宗妇的面把心里的想法显露在脸上,实在是太浮躁了。
华夕菀察觉出张清颜似乎有些针对自己,面上却半点不显,起身朝张清颜微微屈膝,浅笑道:“皇后娘娘谬赞,妾身不过是蒲柳之姿,实在担不起如此美名。”
“显王妃不必谦虚,”
张清颜皮笑肉不笑道,“这是全京城皆知之事。”
华夕菀脸上的笑意不变:“京城里见过妾身的人又有多少,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。
更何况容貌不过是身外之物,红颜枯骨,百年后都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。”
“显王妃倒是好胸襟,”
张清颜讽笑一声,“难怪显王如此爱重。”
华夕菀抬头看了张清颜一眼,语气不轻不重道:“本是结发妻,恩爱不相离。
陛下为妾身与王爷姻缘相牵,妾身与王爷心中万分感激,又怎么会不相互爱重。”
见华夕菀话里牵扯出了皇帝,张清颜也不敢随意开口了,只好端起茶杯语气淡漠道:“时辰不早,本宫也不便留诸位了,诸位慢走。”
华夕菀面上带笑,与其他几位亲王妃一起向张后行了一个礼,便齐齐退了下去。
等华夕菀一行人离开后,张清颜才气闷的把茶杯重重放下,咬牙骂道:“轻狂样儿。”
殿内的宫女太监皆大气不出的低着头,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,仿佛没有听到张清颜口出骂言一般。
一个时辰后,张清颜在殿内的言行传到了启隆帝耳中。
启隆帝听完宫人的汇报,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,半晌才不咸不淡道:“小户出身,不必太过勉强。”
这话看似没有责备,但是却把张后打落在尘泥。
原本张家也算是大世家,张后虽不是嫡脉,但也是旁支,可皇上这么一说,等于是看不起张氏的出身了。
旁支就是旁支,怎么与嫡脉相比?
“前些日东边小国不是呈上一些新鲜玩意儿么,让人送一份到显王府上,”
启隆帝有些不耐的合上手中的画卷,“继后如今年岁尚轻,朕不忍心让她劳累,宫中事务还是有淑妃掌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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