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亭月问:“那还要试药吗?她可在试药时做过什么手段?”
“应当没有。”
姜世忠道,“派人查了,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姜亭月思量片刻,犹豫道:“刘院判说,试药已经到最后阶段了,只差确定用量。
不若,以后再跟她计较这些,阿娘的病,自然更要紧。”
姜世忠捏着眉心,一脸疲惫道:“这事你不必管了,我会与刘院判商量的。”
又摸摸乖女的头,轻轻笑道,“去陪你阿娘用膳吧!
阿爹一会儿就赶过来,这些糟心事,你原本是不必操心的。”
“不操心,能为阿娘做些什么,我也高兴。”
姜亭月又回头,挥手道,“阿爹你可记得别来太晚,不然饭菜都凉了。”
“嗯。”
姜世忠笑了下,却在姜亭月离开后,面上的笑霎时淡了下去。
五月的桃花已然谢的差不多,只徒留萎靡不振的几朵,依依不舍坠在枝头,只消轻风微动,就落进泥里。
姜亭月从树下走过,仰头望着翠郁枝叶繁茂,一只短羽白翅鸟打从树梢飞过,惊得树下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响声,她有些恍神。
桃喜轻声问:“小姐,怎么了?”
“桃喜,你觉得,试药会继续吗?”
姜亭月问。
桃喜思索着,摇头道:“应当不会了吧!
谁知道李夫人那边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!”
姜亭月笑了下,轻轻摇头,却并未回话。
她知道,此时此刻,便是李夫人后悔毁约,阿爹也会强行让试药一事继续下去。
至于柳惜云,只要她是无辜的,只要阿娘没事,阿爹会瞒着她一切,继续自己的承诺。
能在朝堂混的风生水起,既叫圣上偏袒,又叫百官忌惮之人,除了本事够,手段自然也是极为阴狠的。
只可惜,她连点儿皮毛都没学到,阿爹不会教她这些黑心肝的手段。
不过没学到也没关系,她想要什么,也就是一句话的事,有人撑腰,自然不需要她苦心劳力的学这些手段。
不出所料,两日后,姜亭月就从刘院判那里得到了继续试药的消息,她并不意外。
夕阳落照,浅金色的云团,轻轻飘过,天色渐暗时分,天边一片沉沉墨蓝,“咕”
一声轻响,白羽鸟落在窗台前。
廿三将鸟腿上绑着的信取下来,转而递交给书案前的人,一灯如豆,幽幽洒下一片昏黄的光。
骨节分明的手,冷白如玉,接过信,慢慢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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