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沉寂下来,薛惊鸿眉头拧得更紧。
在安静中游贤得逞般笑了两声,自嘲似的说:“有目的的狗都养不熟,我爸说得对,你这种泥坑里爬起来的人穷怕了眼里只有钱!”
许节林心脏突然跳动一下,她转头去看薛惊鸿,耳边还充斥着游贤恶狠狠的话语:“你有今天的生活难道不是你不折手段欺骗我,踩着在我的头上得来的!”
温树林和薛惊鸿脸上的表情她已经看不清,她只是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,难听得话语掷地有声,一字一句明明与她无关,却句句都扎进她的心里,喝进去得酒将这些话语搅拌后发酵,一股酒气冲喉咙冲出来,她捂着嘴说了句抱歉往洗手间去。
抱着马桶吐完她蹲坐在地上,将脖子上薛惊鸿送的生日礼物取下来,掏出手机点了拍照搜索,不一会儿显示出一个英文品牌,她顺着链接点进去,看到了比自己学费还贵好几倍的价格。
她突然觉得手上这跟轻飘飘的项链变得异常沉重。
她闭眼吸了口气,脑海里又是那句“穷怕了眼里只有钱”
以及“可怜”
两个字,她忽然明白过来将才楼下那种格格不入感并不是错觉,她和外面那些人的差距并不是自己和室友之间的差距那么简单,她和他们在任何方面都不匹配,在这种差异里,她只能是被可怜、被赠与、被带有目的的人。
“节林?”
有人在外面小声喊她,她急忙撑坐起来打开门。
郑加蓝手里拿了一瓶漱口水:“没事吧?那位大小姐闹了起来,他们在处理,我跟薛先生说过来看看你。”
“谢谢加蓝姐,”
许节林接过她手里的涑口水,去洗手台边清理,郑加蓝抱着手在一旁打量镜子里她。
“我早就说凭节林你这张脸一定是个有福气的,”
她眼睛弯成一道月牙:“前不久听说生动傍上一个大款我还不信,是你介绍给他的?”
从刚才几人的对话里,许节林已经听出杨生动是和温树林有关系的,她闭眼叹了口气,没有回答郑加蓝的话。
身后郑加蓝将手覆在她背上,弯弯的眼睛收敛起来,神情认真问她:“不过,美轮美奂的小公子你是怎么认识的?”
许节林漱口的水没包住,一下被呛住,她咳嗽半天抬眼起来看镜子里的自己,脑海一字一句闪过郑加蓝说的几个字。
“姐得劝你一句,别和他们这样的人谈情说爱,现实点,想要什么趁他好说话的时候都拿到手,你还年轻,先把钱攒起来,要跟生动学……”
“生动?”
许节林突然想起之前杨生动说邱阿河在朋友那借到了钱。
她觉得呼吸都停滞了,杨生动居然半个字都没有跟她透露,那么刚才温树林那句“许小姐?”
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喊出来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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