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是想立个字据,要写明不许歪缠上来,要他们当众认可了。”
莫非给他接上。
“哦,那万一冬...冬冬自己丢不下父母,你不也奈何不得?”
莫清萍嘬嘬牙花子。
结契有正式的契书,约束了财产分配等事项,于常理上,大伙也是认同不用给双方父母养老的,可官府不可能会写上这条。
有关人伦,只能靠自己遵守,所以当中一方真要耍赖,另一方是相当难办的,除非解除契书散伙拉倒。
“不会的,这事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你们说好了?他不骗你?”
兰婶又插一句。
“没有说好,我们还没说过话呢,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莫非忸怩地说。
三个人又被他震住了,合着他剃头担子一头热,是要强买啊?
莫清萍也被他弄得没话说,已经到这份上了,又不能丢下不管,只得埋头寻思起来。
他想着,自己少不得要帮莫非好好把关了,若人买来是个不堪的,就当买了头骡子,起码比骡子便宜呢。
兰婶恼得不行,伸手拍了莫非几下:“傻子哦,瞧着精明,原来是个傻子!
一家子合起来骗你,你都不晓得的。”
莫非也不避开,只是盯着她说:“婶子,我只能指望你们帮我做这个中人了,先将人解救出来。
我不出面一是怕伤他的心;二是和他父母面议,我的身份毕竟矮一截,许多话不好说。”
“行!
就让你婶子先去跑一趟,这样的人家歪缠起来你小伙子对付不好,看你面嫩坐地起价也是有的。
我们帮你去谈,后面双方立字据,我和李把式当中人,你再出面。”
莫村长终于开口了,见大家惊喜又惊讶地望着他,强做淡定抽了口烟,继续道:“儿子给父母养老,天经地义,即便出户结契,他真要管爹娘你也确实奈何不得。
若是先走个私下买卖的字据,写明了你就是主家,他父母就难粘上来,也没有理歪缠你。
那个,那个冬冬自己呢,若想贴回去...你把牢了家财,倒也不惧他能捅出什么大窟窿。
这法子虽说也不能完全制住他父母,但有中人有证人,起码有个掣肘,咱们有理可说。”
“字据言明今后他们反悔、混赖上来或是他要贴回去,就得倒赔你一二。
以后真有事了,咱们有理有据,不至于吃了哑巴亏。
李把式那里我去说,你们想想字据怎么写。”
莫清萍和莫非一起笑起来,老将出马就是不一样,有村长的支持,事情可谓成功了一半。
而且,由两边的村长做中人,字据的力道更重了几分。
不过,莫非并不敢告诉他们,“买”
到冬冬后,如果他不愿结契,自己会放他走的话。
若被村长他们晓得,估计连莫清萍都会生气,让他滚蛋了。
两人低头又琢磨了几遍,最后莫清萍从头捋了一遍:“娘,您去李村长家,切记先莫漏了小非这个人出来,连李婶也别告诉。
让李婶去找冬冬他爹娘,开门见山,就说有人出五两银子要‘买下’冬冬结契,一口价,嫌少就不必往下谈。
同意的话,对方要立‘买卖’字据!
结契的事父母兄弟不得干涉,且父母兄弟今后不得反悔与纠缠,老大也不得归家。
如以后冬家任一一个上门要人要钱要米要柴的,按买价十倍银钱赔偿,父母银钱不够或耍赖不出的,债务由弟弟顶上,或卖身或卖产,弟弟也必亲口答应并签字画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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