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时,村长刚把老爹抬上山,六十几的老娘也在重病等死,自己下有三儿两女,长女出嫁,长子成亲不到两年,大媳妇生双胎失了气血九死一生,几个月不能下地,药都吃不起就靠躺着静养;二子莫清澄才定的亲,聘钱都是借的,家里也是负债累累,三天饿两顿那种。
以莫非当时的伤势,更有莫丰收夫妻的断词“煞神,克亲”
等等,村长根本不敢开口!
等莫非命大,自己在北山脚的草窝棚里熬活了,他更是没脸再提。
老天开眼,后头几年风调雨顺,一家人齐心苦做,虽仍是捉襟见肘,但总算能吃饱肚子了。
这时莫清萍、莫清澄相继添了儿子,莫清潭开始说亲,最小的女儿清淑,开始议亲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老两口也曾想过,是不是给她留几年?
但那时才十四岁的莫非,正经的草棚子都没有,就着一根粗树桩搭了个半人高的草窝,雨天雪地都在里面缩着,一个铁锅一个锄头几样箩筐是他全部的家当。
只去北山脚走过一圈,老两口就收回了这个念头,顺其自然把小女儿给远嫁了。
如此,村长夫妻始终觉得愧对莫非。
莫非年幼濒死之际,自家只是将人背到库房,摸了点香灰而已,莫非能活,靠的是自己。
他们算什么救命恩人?倘若莫丰收将人拖去别处丢了,莫非还不是一样能醒能活!
所以,当有人说破时,他们更觉得羞愧。
在莫非看来,村长一家大可不必觉得心虚惭愧。
而他对村长一家,也只有感激绝无怨言。
他们本就不必对他负什么责,与莫丰收一家对峙决裂时,村长父子更是为他说话,帮他良多,分户出去,已是犹如再世恩人了。
不过呢,村长夫妻如今的种种“关照”
,有时他也确实颇为抵触。
你要说,是看他光棍一个孤零零的,所以照顾一二,他还能坦然面对;但要说,是因没有收养他,没有嫁个女儿给他,才想来弥补,反让他很难去接受。
得找个机会和二老说开了,今后两家相处也自在些。
把这事丢到一边,莫非抚摸床头的竹筒,慢慢回味小河村的点点滴滴。
内心的那点模糊的念想已经涨大到无法忽视了。
想到小河村人说的话和冬旺父子离去时的模样,他想,是顺其自然还是......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,早做打算。
那削瘦的身影从入眼的那一刻起,就嵌进了他的心底,连那人脸上的几点雀斑都无法忽视,睁眼闭眼,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。
有时自虐般想着,算了,看他家人不是什么好的,麻烦又难缠,真若成了,今后肯定不得安生。
可是再往深处想,若是真的放手,以后,也许就再见不到这个人了!
心里又钝痛难忍。
第23章
辗转反侧半夜,莫非终于决定,此生总得如一回愿。
不过,结契不是他单个人一厢情愿就能结的,冬冬会如何想,倒插门和结契他选哪个?会怕自己不祥吗?他父母又是如何打算的?
用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生命的陆景,却意外的回到了十八岁那年。那些色彩鲜明的记忆像刀刻般铭记在他的脑海里。老父郁郁而终,母亲思念成疾,追随而去。大哥折戟仕途,家破人亡。站在时光的这头,人生的征程可以重新...
一直有个军旅梦的陈煜来到了特种兵的世界,在这个流血流汗不流泪,掉皮掉肉不掉队的世界里,他是否能实现他前世未能实现的军旅梦呢...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