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是孩子了?”
纪怀溪小声嘀咕,极为不满谢斯寒对她的这一称呼,“爹爹都说我不是孩子了!”
李易舒不好再与纪怀溪一般见识,他眼望阑珊,“阑姑娘,伤口可要紧?”
尽量平淡的语气却还是带了发自内心的关切。
“伤得不深,不要紧的!”
阑珊不愿别人为她担心,也不想让纪怀溪受到责备,只好故意说得轻松。
纪怀溪知道自己出手甚重,那一剑刺得可不浅。
听到阑珊这么说,不禁微微脸红,心中对她的敌意少了几分。
“你爹爹可知道你来湖南?”
谢斯寒冷不丁问道,正触到纪怀溪的弱处。
她目光不敢与谢斯寒相接,躲躲闪闪,含糊道:“唔……问这个干嘛?爹爹……会知道的。”
“会知道的?那就是现在不知道了?你偷跑出来的?”
纪怀溪见隐瞒不了了,干脆豁出去,咬牙道:“我与爹爹吵架了,一气之下就出来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,我又不是孩子!”
父女吵架,本没什么大不了,然而在这个娇小姐身上,怕是半分委屈都受不了。
纪怀溪离家出走,纪夕棹应会料到她会来找谢斯寒的,如此,谢斯寒倒也不用替那位故交操心了,日后派人转告一声便是了,此时送这位小姐回去定是死活不依的。
谢斯寒转而问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?”
“我跟了好久的!
本想从福建去往西塞山找你的,结果在湖南境内发现了你的踪迹,于是我暗中跟着你到了这里。”
谢斯寒盯着她继续问:“为什么要扮成刺客?”
“我……好玩嘛!
想给你一个惊喜!”
“惊喜?好玩?”
谢斯寒目光转厉,语声严厉了许多,“刺伤人好玩?”
纪怀溪为他冷飕飕的语气一惊,眼中霎时间蓄满泪水,泪眼朦胧的回视他,雾气弥漫的眼中不知藏了多少哀怨,她千里的苦寻只换来他的厉声责问,满腹辛酸只有她自己体会。
然而他对她的责问只因那个女子,她不禁气结,瞪了阑珊一眼,“我不喜欢她!”
阑珊愣住,她与纪怀溪这不过是第一次见面,怎就令她这般讨厌?
“你要还是这么任性就立马送你回泉州!”
谢斯寒冷冷扔下一句话,果然管用,虽然伤心,纪怀溪还是收敛了敌意和忿忿,乖乖的低头不语。
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止在厅外,一个颤抖的女子声音道:“启禀大人,轩儿小公子突然发起高烧来,不断说胡话,奴婢们怎么都唤不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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