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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斯寒坐在正屋高堂椅中,眼光落在阑珊怀抱的轩儿身上。
轩儿昏睡数天后,在林芷蓝的药剂下终于醒转,然而精神却很不济。
阑珊喂他一些粥,他也吃的很勉强,每一勺都得阑珊哄喂许久。
林芷蓝立在谢斯寒身侧,禀报自己这些日子的恶行,如何因为自己的不服气才跟唐慎微较量,在他身上下毒等等。
一一汇报完后,她心中惴惴,等待着对她的裁决。
“你不知道唐慎微是我力保的人?”
“……知道。”
“有几成解毒把握?”
“……五成。”
“五成把握,也敢在他身上试?”
“我……错了!
只是气不过他的目中无人!”
“你呢?不是一样的目中无人?”
“至少——”
“至少怎样?”
“至少,有先生。”
“哼,是么?”
“不然,唐慎微就不止是昏迷了!”
“你倒是嚣张的很。”
“芷蓝在外面嚣张还不是仗着有先生撑腰,有您在,芷蓝自然什么都不怕!”
她谄媚的功夫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下,这次又故技重施,一边用带着仰慕的眼神注视着他,一边以半撒娇的语气。
全不顾有别人在场,纪怀溪狠狠地瞪着她,她不仅无视,而且更嚣张,蹭到谢斯寒身边,轻轻摇着他衣袖,“芷蓝知错了嘛!”
纪怀溪瞪得眼珠都要出来了,脚不停的踢着椅子腿,直要把椅子踢断。
“犯的错也分大错小错,如果能让唐大夫醒过来,治好轩儿的病,就算你小错,这次回去思过一年;如果你的解药配不出来,……不用说你也该知道是多大的错,那时就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!”
谢斯寒明白无误的说出这些后,林芷蓝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,她终于明白这次所犯的错不再是撒娇所能够平定的了,轻则一年不能出来,重则……重则怎样,他都不说,莫非是送入临渊阁?或者更严重,将她逐出西塞山?若是逐她出冷月庄,就与杀她无异,没有了冷月庄的庇佑,她的仇家一拨一拨的寻来,她的毫发都不够他们分的了。
念及此,她松开手,神情落寞,“是,芷蓝知道了!”
说完,她缓缓走出门去,背影惆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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