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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徐州,那公子本以为徐州也是如此,没有奠银,总还容他们住一晚,好第二日赶路,谁知刚安置下,就进来个衙役,看着那口棺材,头也不抬,只是道:“这晦气东西是谁摆在这的,还不快些扔了出去,把驿站打扫干净,明日有大官府来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唉,那已故小官,扶灵回乡,最凄惨不过了,叹气。
路遇
公子听了这话,忙上前作揖:“这却是家父的灵柩,天色已晚,容我母子在这住一晚,明日一早就行。”
说着把堪合递上,衙役接过,见是德清县已故的知县,嘴里冷笑一声,把堪合丢到一边:“死豕宰不如一个活老鼠,更何况小小知县,死了就甚不是,这棺材,在这挡着,甚是可厌。”
公子没料到他甚不讲理,这文弱书生,正欲上前和他讲理,谁知那衙役,竟然上前把棺材一推,那棺材本放在凳上,不甚牢靠,这么一推,自然就掉了下来,那孺人见自己丈夫的棺材被推了下来,心中大痛,上前抱住棺材哭道:“本想着夫贵妻荣,谁知你半路把我撇在了这里,还受人闲气。”
这时德清县差来送的一个老衙役,本是在另外桌上的,见不妙,上前作揖打拱道:“大哥,大家都是公门中人,行个方便。”
说着把块碎银子往他袖里放去。
衙役这才放一放面皮,冷笑道:“都照这样,才是事,只是这上房,你们可不是好占着,给我早些搬到那旁边去,说着就扬着头,背着手走了。
公子气得泪流,见母亲哭的难过,忙上前把她扶起来,老衙役和一个管家,上前帮忙把棺材扶起,驿丞也过来,拱手道:“公子请了,这知州老爷下的令,说要把上房让出来,你们横竖只是一夜,还是请到那边屋子去。”
公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见是一间窄窄的屋子,想是失于修理,有些瓦破了,上面还立的几茎草儿,在风中摇摆,公子看了看,叹气道:“在人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”
驿丞叫人来相帮着,把知县的灵柩,抬到那屋里,重新摆放好了祭物,这屋实在是窄,放了棺木,还有张窄床,就转不开身,公子见这般,只得让一个小丫鬟伴着孺人在里面歇了,自己和老衙役,在屋檐下打个铺,管家给了他银子,让他到外面住。
等归置完,天已经黑透了,老衙役赶路辛苦,躺在铺上,一时就呼呼睡去,公子翻来覆去,只是睡不着,又听见房里不时传来母亲的低声啜泣,看着那此时暗着的上房,公子心里更恨那衙役,暗自想着,明日临走之前,拜见知州之时,也要说说那衙役,想来那衙役腿上,不免也要挨上几扳。
思量了一会,有些困倦,正要睡去,却有脚步声过来,老衙役睡的沉,公子机灵,睁眼翻身坐起,见是驿丞过来,手里还拎了一壶酒。
见公子坐起,驿丞笑道:“此时有些寒了,送壶酒来,给公子挡挡寒。”
公子忙作揖谢了,却是怕惊扰了他们睡着的人,就到了旁边一个小院子,里面有张小小石桌,看来还是干净,驿丞还用袖子擦了一擦,才请公子坐下。
这酒虽不是甚好酒,只是公子这一路,遇到的都是冷脸,乍一遇到这人,就算是冷水,也觉得美味,三杯下了肚,公子不免把对衙役的不满说出,咬牙恨道:“明日别知州时,也要对他说一说那衙役的不是,给顿板子给那奴才。”
驿丞迷了一双眼,摇着手道:“公子休去,也不是我说,我们老爷,呵呵。”
说着就不说话了,公子年轻人,不免问了详细,驿丞对刘大智不满已久,多了两杯酒,再则这公子他们又是天一亮就走的,不免把刘大智素日所为,都说了出来。
最后还道:“我虽是个小官,做这驿丞却有三十年了,服侍了十多任官,全无一个似他这般,连面子都不要的,也不知老天有没有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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