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陈家药厂已经做了两年多,平日闷声苦干,又有妻子一家人,怎会做出这样的事?
“快去他家中找!”
葛大友勉强压下心中不安,急忙吩咐下去。
很快,消息便传了过来。
据邻人说,孙虎一家昨半夜便搬走了,不知去了哪里。
听到这话的时候,连陈振也是微微变了脸色。
在众人的纷纷怒骂声中,他蓦然开口,一字字道:“事已至此,只能极力补救。
立仁,你与衙门的人熟,去报案,请官府协助追查此人。
大友,你去找御药房司徒空,请他务必帮忙转圜!
不必心疼银子,该使就使!”
葛大友和陈立仁急忙应了下来,一番准备后,各自带了人匆匆出门。
半日过去,先后回来了,脸色却都十分难看。
原来那些人,平日里虽拿了陈家不少好处,瞧着关系不错,此番陈家真倒霉了,又是与皇家小郡主性命攸关的事,谁肯出头帮忙?推的推,躲的躲,唯恐避之不及罢了。
这个消息如何隐瞒得住?当日,金药堂药铺的大门虽还开着,客人也依旧往来如织,只后头的整个陈家,却已到处开始弥漫大树将倒前的惶恐惊惧气息。
药厂关停,工人解散,下人们暗地里纷纷开始收拾细软,以备天庭之怒砸下来时,自己可以第一时间逃跑。
绣春过去炮药房取新鲜石斛用于配老太爷的药时,见平日热闹非常的偌大的一个地方,此刻只到处堆了些处置了一半的药材,人全走光了。
朱八叔独自坐在一张矮凳上叭滋叭滋地闷头抽着旱烟,巧儿一个人在水池边收拾着被人洗了一半丢在里头的药材,清瘦的背影,看起来异常孤单。
她听到脚步声,回头见是绣春,一把抛下手上的药材,跑到了她面前,开口便问道:“董秀,你医术那么好,你说,小郡主一定会好起来的,是吧?”
绣春望着她充满了希望的双眼,说不出话。
在后世,一场外感风寒极少再能夺去人的性命。
但在这个世代,所谓的伤寒,却是时人死亡率最高的疾病之一。
绣春随父亲行医多年,对此自然深有体会。
以她的经验,倘若前头医治无效,到了第七、八天,坏症严重,对老人和孩子来说,通常就意味着死亡。
见绣春不应,巧儿眼中的希望之色渐渐地消失。
她眼睛红了,哽咽着道:“其实你不说……我也知道的。
得这种病的孩子,十个里通常只有五六个能好……我小时候有个哥哥,他也是得了这病死了……”
身后的朱八叔磕了磕烟灰锅,起身慢慢往里头去,背影佝偻。
巧儿还在哽咽,绣春脑中却忽然闪出了一个念头,心一跳。
她怔怔想了片刻,丢下巧儿,猛地转身大步而去。
陈振的北屋里,此刻空落落无人。
葛大友还在外四处奔走打听消息。
绣春进去的时候,看见自己的祖父正站在门口,手上拄着拐杖,面对夕阳而立。
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声,他出神片刻,摇了摇头,缓缓道:“你走吧。
趁着此刻还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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