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气不错,暖阳融融,妹妹久病初愈,不妨出去走走?”
“去哪?”
谢意婉含笑,绘声绘色道:“去集珍阁吧,听人集珍阁近日新来了不少猎奇玩意,有万丈海渊采来的珊瑚和珍珠,那珍珠有拳头大呢,熠熠生辉,还有许多海外的舶来品!”
“隔壁的羽衣坊也新制了许多款式不错的衣裙,料子都是一等一的上乘,永安公主那身霓裳便是出自羽衣坊的绣娘之手,福康公主也是那的常客。”
林栀予犹豫着,不甚有兴趣的样子。
谢意婉话音稍顿,又诱惑道:“妹妹知道西洋镜和八音盒么?听人那八音盒不用人力便可随时随地奏出美妙乐曲,乐音轻灵透澈,且模样巧,可随身携带,比咱们的焦尾琴便捷十倍百倍呢。”
“妹妹的外祖一家经商,走南闯北见多识广,他们又疼你,妹妹想必早已见过这些吧?不像我,待在深宅内院——”
语调艳羡,却是话一半,突然捂住嘴,“抱歉,姐姐错了话,姐姐不是故意提及……你原谅姐姐好吗?”
谢意婉之所以道歉,是因为林栀予与外祖一家的关系,并不似她的那般亲厚。
世人对商人身份的偏见是主要原因,因着谢意婉的挑唆,前世的林栀予总觉得她身上所有不公平的对待皆来源于此。
她觉得丢人,更恨这出身害得她得不到父亲的喜爱、亲友的尊重。
故而刻意疏远,顶撞,伤了亲饶心。
却不知这都是二房的算计,他们早就盯上了沈家这块肥肉,嘴上同旁人一样对商人鄙屑不已,背地里却早已涉足商海,与沈家抢起生意。
前世,他们自是得逞了。
他们在沈氏去世不久后,趁着外祖与舅舅一家沉浸在悲伤中,抢夺了沈氏名下的产业,继而栽赃诬陷,一步步吞下沈家,害得沈家家破人亡。
恨意在林栀予心里盘旋,这一世,他们休想再得逞!
谢意婉故意提及沈家,无非是想扰乱她的心神,增大诓骗她出门的几率。
林栀予顺势故作羞窘,摇头,“姐姐不必自责,你的这些我也并未见过。”
“那咱们便一起出去瞧瞧吧!
我已命人备好了车马,里面生了暖炉不会冷,还有你最喜欢的果脯和点心,烫了果酒!”
一同出去逛街,这事前世并不少见,甚至可以极为频繁。
每每谢意婉囊中羞涩,或者又看上了什么贵价的玩意儿,总会假借陪伴之名邀林栀予同去。
嘴上着同她一起开眼界,但最终林栀予都会变成那个拎包付漳,妥妥的冤大头。
偏偏她还不生气,感激不已,一心以为谢意婉是在为她好,愿意与她亲近,帮她结交朋友。
谢意婉如今的算计,不外乎是在为初六那日,与裴仕之私会做准备。
前世便是在初六那日,此二人有了夫妻之实,关系更进一步,而后开始密谋损毁她名节,使她当众出丑,名声一落千丈,不得不被退婚,余生和萧玹绑在一起。
谢意婉见林栀予许久不回应,暗自着急,“莫要不!
年前你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闷着,你莫不是还在因着那件事忧愁,怕出门被人三道四?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!
错的是那群莽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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