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阿福神色有些郁郁,兴儿忙起身告辞,“我出来的太久了,妈妈还等着我回话呢,我这就走了,姑娘保重。”
阿福腿脚还是无力,便没有勉强站起来送兴儿,她挺直了身子坐着,目送兴儿出门。
兴儿走到门口,忍不住回头看了阿福一眼,明暗交替的光影里,那美丽纤弱的小姑娘仿佛一株柔韧的兰,石头缝里也能挣扎着开出花儿来。
两人视线相对,兴儿弯着眼睛笑了笑,世人皆以为瘦马柔弱可欺,却不知道她们尝遍世间百态,练就了愈加坚韧的心。
燕王还是不放心阿福,她刚见完兴儿,他就背着手儿进了阿福的屋子。
或者说是两日前,他自己暂住的屋子。
男人的住处自然是冷硬些,可自打屋子里换了一个人来住,燕王就觉得这屋子里添了几分金屋藏娇的香艳。
纵然阿福自己坐在榻上,低着头摆弄嫁衣,没功夫搭理他,燕王殿下也不觉得生气,看见摆在罗汉榻上的白玉兰,他没话找话地对阿福说,“你这花不错,摆得好。”
“那可是明月的功劳,”
阿福忙擦了擦眼泪,没敢立刻就抬起头看燕王。
“怎么哭了,”
燕王皱眉,刚醒来就连哭两场,多伤身呢。
“想到往后就见不到妈妈和姐妹们了,我有些难过,”
既然都被发现了,阿福就抬起了头,露出一双被眼泪泡得水盈盈的眼睛,梨花带雨不外如是。
“往后你有我,”
燕王被她这样湿漉漉的可怜眼神看着,越发不忍说出真相,只怜惜地把她抱在怀里。
“嗯,”
阿福依恋地靠在燕王怀里,不再说想要见香如故里的人的话,她心里已是有了模糊的猜测,香如故应当是生了变故了。
兴许是阿芙给她下毒的事,让朱公子迁怒了香如故,所以大家才是没有什么话给她。
她小心翼翼地给香如故求了个情,“做错了事的只是阿芙,公子不要迁怒了大家。”
朱公子身份尊贵,若是迁怒香如故,只怕都不用他亲自吩咐,吴公子的权势就能把香如故压死。
原来是在担心这个?燕王温声道:“你放心。”
为了她,他也要给香如故一个公道的。
他的声音有一种格外令人信服的魅力,阿福放心的点了头。
至晚,燕王陪着阿福喝了一顿粥,这才回了自己暂住的书房。
曹正淳站得笔直,看燕王优雅而迅速地消灭了两碗鸡丝面,忍不住腹诽,他这二十几年就没看过哪个宠爱小妾的男人,能把自己住的地方腾出来,自己苦哈哈住书房的。
如今,竟然在自家英明神武的燕王殿下身上见到了。
那个芷沅姑娘怕不是个妖姬!
否则王爷怎么一见她就跟丢了魂似的。
“查得怎么样了?”
燕王满足的放下碗,还是有肉吃才是爽快啊。
曹正淳不提防燕王突然发问,蹭地一下绷紧了,“我等在扬州行事不便,没能查到更多,只听闻梨花巷的阮湘湘家走丢了一个小丫头。”
走丢一个丫头,燕王摩挲着指上的碧玉扳指,越发的对兰汀身后的秘密好奇,“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?”
“依属下看,倒像是皇长孙的手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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