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锦好像从来没提过家里,更没提过什么爸爸妈妈。
今江锦忽然被黎潇叫出去,他父亲已经给他请了假,要他出去。
黎潇本来是不想给的,但是江锦父亲的有理有据的,黎潇就批了他下午自习和晚自习的假。
江锦看着眼前的饭没胃口,江昆民还在耳边絮絮叨叨个没完。
他心里烦躁的和桌上的虾皮一样,他压下心里烦躁,尽量不忤逆父亲。
可是江昆民嘴里絮絮叨叨,满是抱怨牢骚,要么就是教。
“别了,你来了干什么啊?我和我妈已经好了,我在这念完高中,然后上大学,我无所谓了,你还来干什么?”
江昆民的目的也很简单,他不是为了复婚,只是想让江锦从胜良再转回原来的学校,他费尽心血找的贵族学校。
“江锦,你是我儿子,你姓江,你流着江家的血,你自己看看这个破地方,你能学习好吗?”
江锦戳着碗里的虾,“怎么不能啊?贵族学校是气派,还能给你撑面子,同学也都是你的合作伙伴的孩子,然后呢?我不乐意,我不想上了,我就喜欢这公办的学校。”
“你这是自毁前程,这里会毁了你,知道这环境多差,爸都能看出你在这上学不高兴,你妈能看不出来?”
江锦叹了口气,他爸是混蛋,可是真的到心坎上了,“爸,这方面你还是了解我,是,我在这儿也不快乐,可是我妈高兴就行了,不用你管了,爸,你放过我妈吧,她也不容易。”
江昆民这些日子也不好过,白头发发芽了似的,在头上长了又长,他沧桑了不少,“你是不是也怪我。”
“没有,爸,我就是想陪陪我妈,我妈也没怪你,她闹过了,也骂过了打过了,现在也想清楚了,她尊重你们,你们也该尊重她。”
他拿筷子夹起老父亲亲手剥的虾,剥的有点儿支离破碎的虾,放进了嘴里,他也坦白了,“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,要什么没什么,一堆没有用的破条例,教学方法更是让人恼火,我确实不喜欢这儿,可我妈就是从这儿毕业的,她就觉得这儿好,我无所谓,她高兴就校”
江锦的印象里,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,从前是,现在也是,从前是可爱的吴同学,现在是可爱吴医生。
她是海边长大的孩子,喜欢海边的日出,大学毕业之后在市医院工作。
相亲认识了江锦爸爸之后,他们像所有情侣一样,相互好感,恋爱,订婚,结婚,生孩子……
可是这场婚姻带来的结果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美满,她以为教育好儿子,孝敬好公公婆婆,和丈夫撒撒娇,在医院救治病人,她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。
那个骗子给她编织的梦一样的谎言,谎言带来的,最可怕的是,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,面对忽然间降至冰点的婚姻,只有无穷的猜测等着她,她一次次去审查自己,一遍遍自我否定,这种漫长的凌迟,是世界上最最残忍的事,长期的冷暴力,让她不能专心的工作……
她去看了心理医生。
她甚至想要找私家侦探!
最后,她忽然被点醒了,那些话在她脑子里萦绕。
“同妻这事情很恶心……”
“这堪称当代家庭奴隶制。”
“没有感情基础,个别甚至连物质基础都没樱然后凑到一起,那些人会用对待工具的态度。”
“毫无夸大,对于他们来女生只不过是个躲避家庭社会压力的工具,出气筒而已。”
“对那些可怜的女生…冷暴力,多数还伴有家暴,精神会出现问题,身体上还承担感染各种病的高风险……”
她几乎要疯了。
江锦没见过,那么温柔的母亲,能砸碎客厅卧室厨房一切的东西。
吴丽静疯了一样,那个几乎全勤的人一周没上班!
她反复审查自己,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,她四十岁了,常年在医院上班,是因为年老色衰所以爱弛了?为什么丈夫不爱她了,爱上他了?如果对方是个年纪轻轻的狐狸精,吴丽静到底是要厮杀一场的,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美得不可方物了,可对方偏偏不是她能比的对象。
她抓紧自己往日最宝贝的头发,让自己清醒,婆婆电话打来被她直接挂断,姑子也打来羚话,她也挂断了,可姑子一直拨打,她最后还是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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