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本质是好的,只是父母走得早,我又抱病疏于照看...”
萧伯母坐在一旁垂泪说。
“只需按时服药,让她拥有常人情绪就好。”
神医说,他细细观察竹笼,用手拉开机括,笼内锋利的竹管缩了回去,外表看上去如一个普通竹笼。
“真是聪明啊...”
语气并不是在赞赏,仆人把熬的药端上来,热气腾腾泛冒着苦意。
“孩子,别让人发现你本来面目,不然也会把你抓进笼子里的。”
午后,小院笑声不断,卫妈和阿绫、水月边做着绣活,边闲话家常。
见着温萦披雨回来,脸色苍白的像是被冰浸过,阿绫连忙给她解下了斗篷,递上装好的暖手炉。
举人的手也比寻常人好看,修长白皙,除了握笔以外,干其他的都不合适,阿绫呆呆地想。
温萦转头就放下暖手炉,自己倒了一碗热水,把药丸化开,一饮而下。
“怎么了?”
卫妈担心问。
往常她嫌苦,只在白天皱着眉头喝一碗。
这几日总是在加量,脸色也不大好。
跟在后面的小可摇了摇头,几人随即把他拉扯到屋外小声询问,听闻事情经过气愤不已,口吐芬芳,用市井下流话骂了顾翰林几句。
虽说都是翰林,但程翰林是给当今皇上、皇后教过书,启过蒙的,二圣见着他,都会尊称一声程老师,礼遇待之。
而顾翰林,一辈子呆在翰林院写些陈猫古老鼠的文章,被发配到太学教书。
两人全然不可相提并论。
阿绫在布菜的时候,仍气不过说:“就那个姓顾的,也敢编排我家主人眼光,过阵子传到举人几个师兄耳朵里,随便参他一本,连太学也没得呆,看他还怎么傲?”
“举人不必担心,你说的话极好,将来传到皇上那里,也是要夸的。”
温萦敷衍笑了笑,看着眼前的水晶脍、鹅油红糖饺儿等菜并无胃口,“阿绫姐姐,帮我倒碗热米粥罢,越烫越好。”
须得把脏腑内,这股酥酥麻麻四处乱窜的鬼火,压下去才好。
阿绫刚点头,门外就有人来请,是程翰林身边的管事,脸色相当不好。
程翰林坐在听雨阁里,房间清静雅致,案前摆着香炉,紫烟盘旋而绕,牡丹、芍药布置得犹如一幅长画,既美且香,光呼吸一口气,便觉得喝了一口蜜似的。
他闲雅地摆动筷子,一片烧鹅沾一点酱,配合一小口白米饭,细细吃着。
脸是端着的,在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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