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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样的人,想来不会做无用功。
既然亲自进宫面圣了,恐怕此事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了。
恍若是为了印证她所想的一般,两盏茶后,陛下身边的曹公公出现在了长公主府,还带来了陛下的口谕。
镇定自若的魏永嫣,面孔上温柔和善的神情头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她不可置信地瞪着曹贤:“你这个阉人在胡说什么?陛下怎么会让我去给太后祈福?”
他们是亲姐弟,她有多讨厌那个陈氏,陛下怎么会不清楚?她要去给她祈福,还是快两个月的时间,待她回来,岂不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向陈氏服软了?
这简直荒谬至极!
曹贤厌恶她这过于无礼的态度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殿下说笑了,您也说了,奴才只是个阉人,哪里有假传圣谕的胆量呢?”
魏永嫣这才顿觉失言,竟然冲动之下得罪了皇帝身边的红人。
她紧攥着手,蹙着眉头和缓了语气,更多的敌意朝着害她落入这般境地的顾文堂发泄:“曹公公,陛下真要为了一个外臣的几句话这样惩戒他的亲姐姐么?这大魏朝廷岂不是都被那姓顾的玩弄在手掌心里了?天威何在,皇权何在?”
曹贤一惊,回神后面色立即沉了下来:“殿下慎言!”
魏永嫣抿了抿唇,妍丽明艳的面孔上都是不服气的倨傲。
曹贤见状便冷笑了一声:“殿下还是早些收拾东西启程吧,这回的事情是陛下亲口吩咐的,陛下希望殿下在大觉寺好好想一想,今后要如何做一位长公主。
若是殿下想不明白,也就不用回来了,免得在京城心不静,竟然使动起内卫来为殿下您办差起来。”
魏永嫣傲慢的神情一僵,手攥得更紧了些,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。
原来是为了她擅自动用内卫的事!
陛下竟然是真的恼她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很快调整好心情,对着公事公办的曹贤撑起一个笑来:“臣惠乐,谨遵陛下旨意。”
说罢,便转身吩咐宫女开始收拾行囊了。
背对着曹贤,魏永嫣苍白的面色上被怒火渐次染得狰狞:她的好皇弟,这么多年不去疑心把握朝政大权的顾文堂,却为了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来威慑她越权!
大魏朝廷的天子,竟然已无能懦弱至此!
然而诸多不满,却终究只能化成心头挥之不去的怨懑,半点没有宣之于口的胆量。
……
晏安宁听说魏永嫣被皇帝赶到大觉寺清修的事情后,好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前世,在她的印象里,皇帝对于这个胞姐还是很宽容的,即便魏永嫣后来伤风败俗到堂而皇之地抢人夫婿,皇帝也一应沉默着,这便是无声地支持了。
没想到,这回她连伤她都没做到,却挨了这么重的教训。
太后陈氏,年方二十五岁,是先帝在位时收进后宫的最后一位高位妃嫔,也是宠冠六宫了好一阵子的美人。
据说因为陈氏同先帝元后,也就是先太子、皇帝和魏永嫣的生母嘉善皇后生得有五分相似,故而魏永嫣一直极为讨厌她,认为她是沾了故去多年的嘉善皇后的光才得了先帝宠爱。
而当今即位时,朝局动荡不安,叛王魏延在南边作乱起义,为保社稷太平,皇帝便立了这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先帝妃嫔为太后,意在拉拢陈氏背后的虎将世家越安陈氏。
后来,陈氏家主率军平叛,立下汗马功劳,皇帝亦将陈家当作母家来走动,陈太后的地位也是越发稳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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