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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来稳重从容的白彦允也是难掩欣喜。
“妹妹,日后,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。”
他认真地一字一句道。
白九娘刚又手背抹了抹泪,闻言扁了扁嘴,眼泪便止不住地开始往下掉。
白彦允笑起来,难得在这个泼辣能干的妹妹面前有些兄长的威严,摸着她的头笑:“再哭下去,你店里那些伙计可都要看你的笑话了。”
白九娘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。
“这事得给晏姑娘写个信报喜,顺便答谢她的恩情。”
想起晏姑娘,她眸光里都是感激,不过她也有着别的小心思:如今她哥哥已经不再是京城籍籍无名的穷举子,进士能入翰林,说不定日后顾家便有能用得上他的地方。
若是晏姑娘能替她哥哥在顾相爷面前美言几句,说不定哥哥的仕途走得会更顺畅一些。
那日她被敲打的那一番,也瞧出了晏姑娘在顾家并不是被人遗忘的表亲,恰恰相反,她在那位位高权重的顾相爷跟前很能说得上话。
闻言,白彦允并未阻止,在人情往来方面,妹妹其实要比他擅长得多。
“行了,你也赶紧进屋去准备殿试吧,那可是个大头呢,说不定,你妹妹我还能瞧见你跨马游街呢。”
白彦允失笑。
他的文章并没能入会试的前三名,可见并不合京城里的大人们的意,到了殿试,也很难有破格拔擢的机会。
不过,只要是个进士,也能算得上对得起他这些年的苦读了。
当下也不再耽误妹妹的糕点生意,回了他住的卧房去继续闭门读书去了。
……
白记糕铺近来的生意越发红火了,被晏安宁换了个地界重开后,宽敞了许多,里头也置了很多干净的桌椅,糕点的价格亦有提高,一时间,能踏入店铺内用点心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。
白九娘擦干了眼泪,对着铜镜看了看,这才重新进了前头,帮着伙计招待客人。
她从晏姑娘派来的人那里学到了点茶的技艺,现下也是很受贵客们欢迎,混在糕点的名目里,做了点茶便能多收许多银子。
所以纵然劳累些,她也是心情愉悦,不嫌麻烦的。
只是今日她遇到的客人却有几分不同。
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,面如冠玉,眉目清秀,身上的袍子斓边织着金丝,一看便身份不凡。
白九娘却微微皱眉,顿住脚有些迟疑。
这客人出手是阔气,可这都连来了好几日了,什么糕点能让一个贵人连着吃好几日?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。
见惯了一心攀高枝到头来反而被害得误入风尘的女子,白九娘对这样的贵公子并没有什么想法,反而内心警惕不已——她凭着一双手脚,眼下已将生意做出了些眉目,她兄长也中了进士,眼看前途大好,她可不会做什么被人养在外头享受荣华富贵的白日梦。
贺祁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年轻女子。
眼尾微红,像是刚哭过,瞧着十分惹人怜惜,平日里冷冰冰的,这会儿看着倒是格外新奇。
若是在床笫之间也是这样的媚态,只怕能勾得他好几日都不想下床,拉着这美娇娘共赴巫山流连忘返。
一个小小的糕点铺子,竟然藏了个这样的绝色美人,贺祁只觉得自己像是捡到了宝,便来得格外殷勤些。
便听旁边的小厮替他开口:“姑娘这样美貌,不知可定了亲?”
几乎是明晃晃地将心思摆在了面上。
白九娘深吸了一口气,含笑道:“不瞒二位,我兄长刚金榜题名,等过了殿试,想来便会为我定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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