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回事?药物作用,白濡尔混沌地眨了下眼。
仿佛时光倒流,汤泽还没打到江汉,他还是天下的主人……他知道了,这是个梦,即使是梦,也足以让他狂喜,眼前这些就是他扼腕痛失的一切。
换做是别人,就要在这个梦里疯狂了,但白濡尔不会,即便是梦,他也不允许自己脱去伪装。
“叶子……”
他散开两眼的焦距,呓语般,“我饿……”
他要下床,这时门开了,逐夜凉走进来,一身猩红的装甲,狮子吼在,空行狮子也不是丑陋的白色,白濡尔几乎要瞪大眼睛。
刹那间的反应,他生生忍住了,呆滞地盯着地板。
“耳朵,”
逐夜凉走到他面前,“你怎么不起来,大家都在等你,马双城有关于染社的重要动态要汇报。”
白濡尔歪着脑袋看他,伸手摸上那片胸甲,坚硬、冰冷,是真的。
一瞬间,他明白了,这不是梦,而是一个圈套,让他锥心的是,逐夜凉竟然帮着染社来试他,他咬紧牙关,仍然说:“叶子,我饿……”
逐夜凉的目镜灯熄灭,失望地站起来。
四壁的投影随之消失,藕荷色的墙壁不见了,满墙的骨骼头颅不见了,还有天花板上的星,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离白濡尔而去,只剩灰秃秃的电子屏幕,缓缓向两侧移动,汤泽走进来,身后是丁焕亮、田绍师一干人。
“他没有任何反应,”
逐夜凉说,“有可能康复吗?”
田绍师摇头:“看脑部成像,是永久性损伤。”
逐夜凉把“狮子吼”
从背上拽下来,只是一个空壳子,汤泽向他伸出手:“没想到你愿意配合。”
“别告诉岑琢,”
逐夜凉回握住他,“狮子堂和染社这些事,和他没关系。”
“绍师,”
汤泽面无表情,“人你带走,还是要按重刑犯监控。”
田绍师点头。
汤泽还不放心,又叫丁焕亮:“你有监察权,要保证白濡尔随时在监控下。”
丁焕亮和田绍师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,躬身回答:“是,社长。”
白濡尔被从试验间领出去,绕了一个大弯送上田绍师的车,他自由了,尽管以后的日子都要以装疯卖傻为代价。
“等杀了汤泽,你就不用装了。”
田绍师笑着说。
他带白濡尔过江,秘密进入别墅,高修在小客厅里等着,看到一头短发的他,惊讶地站起来。
白濡尔似有若无地对他笑笑,随田绍师走上二楼。
在书房门口,田绍师握住门把手,镜片后的双眼狡黠地闪烁:“白千钧,既然正式合作了,见见真佛吧。”
门向里推开,明亮的窗前站着一个穿浴袍的人,高个子,头发还湿着,那张脸,出人意料地艳丽,像是冬日里的一把火,鲜得刺目。
“幸会啊,千钧,”
他向白濡尔走来,伸出一只细长的手,“窈窕娘钟意,刚从迎海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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