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挽越想越气,当即要掀盘子,耳边一声“丁零当啷”
的碎响却先他一步,
“都怪你!”
小果儿小手推在他腰腹,小犬一样的圆眼攒着团团怒火,
“大坏蛋!
骗我玩火,还叫来同伴,说是在保护漂亮姐姐,结果漂亮姐姐不理我了!
都怪你!
都怪你都怪你!”
他像一只牛犊,闷头垂在双臂间,将李挽推得踉跄向后;
李挽好心伸手去扶孩子,小果儿却一口咬在他的手背,愤愤不平跑走了,独留他呲牙咧嘴的在风中凌乱。
行,可真行啊。
屋里储着位冷心冷肺的小娘子,屋外养了个蛮横不讲理的孩子,都合起伙来欺负他,还有没有人记得他是堂堂摄政王啊?
还要不要脸了!
李挽牙根咬得咯咯响,不巧刀鹊来报说贵客来访,他只能踢着碎盏发泄一通,拂袖走了。
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平白憋了一肚子脾气,殊不知屋外的响动,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内的焦灼。
屋内,陆蔓坐在一张矮榻上,脊背绷直,神情警惕。
幼桃跪在她身前,哭得涕泗横流,
“大娘子新得麟儿,戴府陆府都高兴,夫人成日去戴府看望大娘子,一回也不来咱们这儿。
幼桃又羡慕又着急,只想帮帮娘子。”
幼桃口中的大娘子,是陆蔓长姐陆芷,嫁去了戴府当大奶奶,月余前刚诞下戴家嫡长孙。
陆蔓眉目高高挑起,
“既然是春药,你当日为何不说实话!”
“娘子!
这种话哪里说得出口!”
从小在陆府接受训练,幼桃光是想着那种事,当即脸就涨红了,
这种事情,通常不都是遮遮掩掩么?哪有好人家放在明面上说的。
陆蔓睨着她那绯红小脸、满脸惊惧的模样,
“没胆子说倒是有胆子做,一个黄花大闺女倒是操心起我与王爷的私事来了。”
陆蔓嗔她。
不过,幼桃虽然手脚不干净,但也是为她好,没有生过害人之心,也不是昭玄寺木牌提示的那种血光之灾。
如此想着,陆蔓心中的猜疑和怒气都消了不少。
她挥手拍在桌角,
“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!
最好如实交代。
若日后再让我从别处得知端倪,别怪我不顾主仆情分!”
幼桃知道陆蔓心软了,赶紧抹着眼睛,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交代起来,
“我与冬月是亲姐妹,五岁被阿父阿母卖给人牙子之后,一个被陆家买走,一个被纪家买走,这么多年都没联系。
也不知纪五娘子从哪里打听到旧事,那天她突然登门,拿冬月要挟我,要我在娘子的茶水里下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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