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一边抽牌一边说:“要得咧,你去眯一下子,有车子我先帮你开票也行。
实在不舒服,夜里我替你。”
李君捏住鼻尖小小地摇一摇,然后吸了吸,说:“没事,也还好,就是鼻子不舒服。
栏杆我来守,你们专心打牌。”
打跑得快要记牌,得专心。
罗常富看他起身以后就没打喷嚏了,点点头说:“那要得,来来来,我们继续。”
李君看都没看一眼自家女儿就起身去了外间,红婶子心里那些想法不得不熄火,专心打牌。
又打了一会,她见旁边吴拥军一直盯着女儿这头,就对洪秀琪说:“你回去算了,管着你弟弟早点困觉,莫让他一直看电视。”
洪秀琪抿着嘴起身回家去,经过值班室时,特意放慢了速度。
李君没防备,又是一个喷嚏。
洪秀琪尴尬到不行,脚步加快,小跑着回去了。
红婶子都觉得有些不自在,好在李君只是拿纸擦了擦鼻子,并没有说什麽。
牌打到快一点才散场,红婶子扫了一下地上的瓜子壳和槟榔渣,匆匆回去了。
吴拥军站起来,伸了个懒腰,然后走到李君身边去,顺势瞄一眼他的本子。
李君立刻盖上。
吴拥军笑起来,调侃他:“莫不是那小黄()书吧,借我看看。”
“滚。”
吴拥军又哈哈几声,去厕所撒了泡尿,回来拖了个凳子坐到李君面前,正经问他:“红婶屋里那妹子,你是真没想法吧?”
二十来岁的人了,他也不是没眼色到看不出人家中意的是李君。
不过,那有什麽关系,他这种条件一般的人,不自己创造机会迎难而上,怎麽找得到好堂客?谁都想找个最好的,所以,红婶子她们有那样的想法,完全在情理中。
只要李君拒绝的态度坚决,他就有机会。
李君无语地瞅他一眼。
吴拥军又乐,确实不用问,要真有想法,人家何必处处躲。
洪秀琪年轻漂亮,又读了点书,在自己这儿花一样,没準在李君眼里,只能算个一般般子。
吴拥军安心了,下巴一扬,又问他那小本子:“我看你研究了一夜,写的麽子咯,这麽重要。”
他只瞄了一眼,看到上面记的什麽颜色,在今天的日期那还标了几颗星。
李君没答。
吴拥军也不在意,摸摸裤兜外面,小声说:“借我两百块,要得不?后天我休假,要去相一个妹子。
月底发了工资,我就还你。”
李君嗯了一声,摸出钱包,抽了两张给他。
吴拥军接了钱,顺手指着他钱包里嵌的照片问:“哪个咯?这麽白,这麽洋气,城里细伢子一样。”
李君的拇指划过照片,低头柔情一笑,然后小心把钱包叠好,放进了口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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