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错了!”
常思忽然展颜而笑,圆圆的面孔上写满了得意,“老子根本没做好准备,更没想到尔等居然敢主动集结起来向老子展示实力。
在与尔等开战之前,老子根本不知道刺史和团练使会站在哪一边,更没有要求他们两个帮忙去骗尔等放下长兵!”
“呃——!”
许言吾愣了愣,身体不由自主后退。
其他团练营的将佐,也个个目瞪口呆。
他们全猜错了,常思就跟刺史王怒,团练使方峥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默契。
此人硬是凭着一腔血勇,压垮了所有对手的信心。
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?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?
一片惊惧的目光中,泽潞节度使常思四下看了看,满脸骄傲地宣告,“不相信,是吧?老子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。
可老子偏偏就做了,并且赢了一个干净利落。
老子还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你,即便尔等今日依旧拿着长矛和强弩,即便尔等与团练前后夹击,最后,结果还是一样!
还是老子带着弟兄们在尔等尸体上纵马驰骋,尔等照样不堪一击!”
“你……”
许言吾先是脸色发黑,想说常思大言不惭。
然而咬牙切齿半晌,最终却又叹息着低下头去,喃喃地道,“既然赢的是你,自然随你去说。
老夫跟你争这些口舌上的风头,已经没有任何意义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泽潞节度使常思仰起头,大声狂笑,如疯似癫。
半晌之后,抬手擦了把笑出来的眼泪,高声说道:“有道理,没想到你姓许的是如此明智之人!
老子今天赢了,所以老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!
老子今天要是输给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,以后老子在泽潞,就是个面团节度,你们想怎么揉捏,你怎么揉捏!
只要你们不造反,朝廷那边,想必也懒得多事!”
许言吾低着头,难得一次没有接茬。
灰败的面孔上,却分明写着一个大大的认同。
“谁胳膊头硬谁有理,谁实力强就该该由着谁立规矩。
既然如此,老子还跟你们啰嗦个屁!
来人,把这姓许的,还有那个姓李的,给老子拖到野地里斩了,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。
其家产统统抄没充公,妻子儿女全部发卖为奴。
谁敢姑息求情,就以通匪罪论处!”
“是!”
立刻有亲兵扑上前,拎起许言吾和李良,推到路边,手起刀落。
旋即,把头颅用绳子拴了,先挂在树梢上风干。
等着稍后回城之时,再悬首城门,以儆效尤。
常思却兀自难平心中暴戾之气,摆了下手,大声喝到,“王政忠,速速把你这两个月搜集到的东西给本节度呈上来!
本节度今天打赢了,要立规矩!”
“遵命!”
侍卫亲军指挥使王政忠大声答应着,从马鞍后的一个皮质口袋里,掏出厚厚的一叠写满了字迹的白纸,双手逞到常思面前。
常思随手抄起第一页,丢给宁子明,大声吩咐,“念,大声点,让尽量多的人听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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