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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是把‘英雄’越演越像了,不仅如此,官架子也有模有样了,从前他和巡警们一样,黑色警服总是用皮带牢牢扎着,严格遵守上面对警容警貌的要求。
现在呢?皮带早扔了,警服从早到晚都是松松垮垮地披着,跟蒋委员长的披风一样的披法。
这种打扮是所有警所所长们专有的打扮,嘴上再漫不经心地叼一支烟卷,那范儿甭提了,格外官样儿!
在诊室换了雪白的纱布出来,迎面看到几个护士正抱着一个小娃爱不释手,一个个大呼小叫的,说‘天哪怎么这么漂亮呀’‘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吧’‘啊哟太可爱了,还奶香奶香的呢……”
金睐忽然发现那娃眼熟,箭步上去一看,可不就是那天自己接在怀里的那个?
脱口道:“他怎么在这儿?”
护士们一愣,问:“金所长认得这孩子啊?”
金睐在街面上做了十多年巡警了,护士们都跟她熟。
金睐没答话,左右看了看,问:“谁带他来的。”
护士说:“姥姥带来的,去缴费了。”
金睐往缴费处赶去,排队的人群中哪有那个妇人。
金睐立刻意识到对方躲起来了。
八成儿是自己刚才跟护士说话时被发现了。
他连忙返回护士那里,小娃还在,这是运气呐,兹要孩子在手,别说姥姥,他娘也会乖乖来‘报到’。
他跟护士说这孩子是被拍花子偷的,他要带走。
护士齐声说不可能。
他说:“那我跟你们等半个钟头,半个钟头总该交完费了吧,到时要是那个所谓的姥姥还不出现,你们可就是妨碍警务了。”
护士们将信将疑,派人过去找那老妇人,果然不见了踪影,纠结半天,不得已只好把孩子交给金睐。
金睐单手又骑车又抱孩子办不到,想了个法子,让护士们找绷带帮他把孩子绑在他胸前。
接下去他也不去相亲了,带着孩子回到警所守株待兔。
几个老伪警见他抱回这么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儿,也不看报听广播了,纷纷围过来观赏。
“去去去!”
金睐把他们轰开,将孩子撂在警务台上爬。
小娃粉妆玉琢的,一会儿咿咿呀呀地爬啊爬,一会儿歪着小脑袋端详人,乖得叫人也想生一个。
然而过一阵就出现问题了,孩子开始哭,怎么哄都不歇气。
金睐不耐烦起来,心想他姥姥娘怎么还不来,这小孩哭起来闹哄得很,还听不懂人话,骂他不管用,揍下不去手。
简直豆腐掉进灰堆里,拍拍不得、打打不得。
旁边老伪警说:“这八成儿是饿了,得吃奶。”
“哪儿有奶呀?”
金睐脱口道。
“嘿,你说哪儿有奶啊,找她娘啊。”
金睐‘切’了一声,道:“我倒是想找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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