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皮很重,睁不开也不想动。
浑身一轻,有人将我抱起来,踏上了岸。
日光晒在眼皮上,如同从前在王府时,春日我爱坐在紫薇花架下算账。
看累了便闭目养神。
喵喵小的时候很粘人,喜欢跑到我身上到处蹭。
有时候就跳上桌子,毛茸茸的爪子撩拨我的眼皮。
每当这时候我就会说:“喵喵别闹。”
“喵喵别闹。”
我清晰地听见自己梦呓,耳膜炸开,我瞬间睁开眼,被自己吓醒。
我被6凝也抱在臂弯,不知他听到我的梦呓没有。
但是往上,只能看见他冷削的下半张脸,视线似乎从我脸上一划而过。
“做噩梦?”
他将我放上马车。
四周是随侍的仆从,我捏紧了掌心:“嗯我说了什么吗?”
祈求方才那句不过是我梦里的情不自禁,并未真的述之于口。
6凝也专注地看了一眼,他的情绪我从来也看不懂。
不过可以肯定的是,没有质疑和打量。
“没有。”
我听见他说。
松了一口气,我认真地往后挪了一寸:“谢谢殿下,让我的护卫来接我吧。”
太子的车驾太过晃眼,我与他同乘一车,也容易让他招人闲话。
没等动作,另一艘船上下来的萧牧野快步过来:“你怎么了?”
他真的挺奇怪的,上一刻被我诘问过,此刻见了我,又要凑上来。
看来真是对每一个长得像孟冬宁的女人,都有着出人意料的大度。
“司珏,去请个大夫过来。”
他冷声吩咐。
“不用了,不劳烦王爷。”
他态度莫名坚持:“你要面圣,这副样子定然不行,本王——”
“王爷忘了吗?陈遂的事情还没完,我或许会在陛下面前说出对你不利的话来。”
我头痛的很,加上刚才梦见喵喵。
心里对他的怨恨越深重。
如果不是他,我不必汲汲营营步步算计,也不必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。
到头来连做的梦都带着愧疚和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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