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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黄哲面不改色地说着:“听罗有德描述那箱东西价值不菲,我们也不知道那箱东西如今在哪里,价值几何。
这毕竟影响到你最终私茶的金额,我们卷宗里也得记录明白。
东西如今都还在你手上?”
“多个几千两少几千两与我又有什么关系,无非都是死。
东西我让刘管家造了册子,除了赏给罗茂,我还送了一些给赵转运使,钱塘府尹,剩下的都在娉娘那里。”
“你说说罗娉娘的事情?听罗有德说还有罗巧娘说,你当初把罗娉娘掠去,用来要挟罗家,怎么后头又为这罗娉娘抛妻弃子?”
“一开始确实是用来要挟罗家。
罗茂胆小,好几次嚷嚷着退出,我没办法只能把他家的幺女带走当人质。
我开始把她养在刘管家处,她的琴棋书画都是我亲手所教。”
“恶心。”
陈东冷冷说了一句,不远处的何家母子也是面露鄙夷。
何清抬头,看着陈东和苏黄哲,冷笑道:“呵,你们这种高门子弟哪知道我们这种穷人家出身的苦楚。
脏活苦活都是我的事,可半点功劳也落不到我头上。
我在湖州做县丞五年,整整五年啊,陈先榖用我的政绩爬上了礼部侍郎的位置。”
“我原以为他至少想着我的苦劳,提拔我几分,结果他一直不过是在拖延我,让我等一等,一问就是各种推脱。
少尹和府尹哪个没有背景,二人成日只知道勾心斗角,府中日常事务不都是我来处理。
一到政绩考核的时候,我做的那些政绩都变着法儿出现在他们的履历里,我还不能吐露半分。”
“这种憋屈,我根本没有办法和姚氏讲,她父亲虽为毗陵知府,却从未助我半分,我一旦和她吐露仕途不顺,她便愁眉苦脸,不多言语,让我更难受,好像就是说我无能。
可娉娘不同,每每我向她抱怨,她便会安慰我,我心情不畅,都是娉娘让我开怀,让我觉得这世上总归是值得的。”
说到此处的何清露出了几分柔情。
这让苏黄哲觉得万分恶心,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得陈东冷笑了一声说道:“你好美色就好美色,说这一堆有的没的,你还要不要脸?一把年纪纳了个比你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小妾,不是好色是什么?”
一旁的何夫人在女儿的搀扶下走过来唾了一口痰在何清脸上,何清又怒又惊,身上重伤又动弹不得。
何夫人在苏黄哲面前跪下说道:“各位大人,我知晓私茶为诛三族的重罪,我们母子三人如何都是逃不了刑罚。
可我请求各位大人,哪怕我们几人判了死罪,我也要同和何清和离,我姚清则哪怕做孤魂野鬼也不是愿和何清这禽兽同葬一穴,我宁可死后日日饥寒也不愿受何家半点香火。”
说罢,重重地磕了三个头。
一旁的何萧然和何萧乔兄妹也跟着磕头,何萧然说道:“我们兄妹注定一死,这条命也算是偿还了父亲的生恩,我们死后请将我们与母亲葬于一处,我们兄妹自请出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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