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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风扬心疼地红了眼圈,赶紧把她扶进车里。
老张一脚油门把他们送到了楼下,帮着拿起橙子和药,跟着两个人到了家门口。
放下东西,老张就回到车上等贺风扬的消息。
叶皓亭用身体靠着门,拿下口罩,有气无力地在兜里翻找着钥匙。
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,嘴唇干得起了皮,深深的唇纹下还隐隐显露着一道道细小的伤口。
她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消毒水和药混合起来的味道,浑身上下僵硬木讷,就像是被硬拖起来的尸体一样,硬撑着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,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在贺风扬眼前。
贺风扬心疼又自责,上次见面,她的身上满是无尽地活力,还能激烈地跟自己吵架。
现在,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这段时间,她该有多难,而自己,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。
叶皓亭还没退烧,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甚至在与贺风扬久别重逢的剎那,连高兴都表达不出来。
终于,她憋着一口气打开房门,管不了贺风扬,她脱下外衣,咬着牙走到床边,终于躺到床上了。
她知道贺风扬在说话,但是她已经听不清他说了什么。
她用最后仅剩的力气,把自己缩进贺风扬帮忙盖好的被子里,然后就沉沉睡去。
你怎么回来了
晚上十点,叶皓亭迷迷糊糊地醒了,贺风扬一直坐在她的床边,看到她醒了,就往她嘴里喂了一瓣橙子。
橙子凉凉的汁水在她的嘴里迸开,清香甘甜慢慢滋润着她发苦的舌头和干到生疼的喉咙,她铆足了浑身的力气咀嚼着,享受这片刻的舒适。
“怎么病得这么重手里还提了一箱橙子啊?”
贺风扬说道。
“便宜。”
叶皓亭还是没有退烧,但是虚弱地回答道。
“九点多的时候你爸爸给你打了三个电话,我接了第三个。
你妈妈情况很平稳,别担心。”
贺风扬一边剥着橙子,一边说道。
“现在几点了?”
叶皓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,哽咽着问道。
听到叶皓亭沙哑哽咽的声音,贺风扬心疼地叹了口气,温柔地安慰道:“别哭了,别哭了,现在十点多了。
别再上火了,好好养病。”
听到贺风扬的安慰,叶皓亭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凄凉,在床上呜呜地抽泣,时不时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喘息。
贺风扬心疼地皱起眉头,着急地拉起她滚烫的手,用湿纸巾轻轻擦掉她脸上和脖子上的泪水,轻轻捋了捋她艰难呼吸,一起一伏的胸口。
“别哭了,别哭了,我的心真的要被你哭碎了。
我回来了,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吧。”
贺风扬安慰道。
“我已经问过我的朋友了,你妈妈这种情况预后是很好的,别太担心。
而且刚才和你爸爸通电话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,等一周之后就把阿姨送到康复医院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等到叶皓亭慢慢平静,贺风扬又往她嘴里塞了一些橙子。
叶皓亭一边嚼着橙子,一边问道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工作差不多快结束了,可以回来跨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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