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头,以后别给你喜婶梳那种头。”
流火偷偷把纂儿喊到一旁,小小声的说道。
“火叔觉得不好看吗?”
流火搔了搔脸,有点局促的回道:“不,太好看了,她要顶着那模样回村子去,到时候一堆油虫蚂蚁都想黏上她,那我怎么办?”
喜婶年轻丧夫,独立扶养独子,寡妇出门在外,为了不招惹人注意,总是故意把自己打扮得很老气,他以为只有自己看见她的美好,要是有哪个谁也和自己有一样的眼光,那他这么些年不就做了白工?
“火叔,你既然喜欢喜婶,那就把她娶回家去啊。”
“阿喜说她想等孩子大一点,你火叔我经年在外奔波,她说她不想要和这样的男人生活。”
男人在外说是为了养家活口奔波劳碌,其实说穿了,每个男人只要能力足够,都不愿意屈居一隅,到老了,面对儿孙连个吹嘘的本钱都没有,但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可多着,谁又能固守本心,一如初衷?
现代的男人没有,小三随处可得,诱惑太多,有的还会自己贴上来;妻妾成群的古代,女人更不值钱,但凡男人手头上只要有点余钱,就会想享齐人之福,所以想找个对女人从一而终的男人,根本是奢望。
不过幸好,这年头的女子对男人要求也不高,能养家活口、把钱拿回来就可以了,但是二嫁和初嫁不同,历经一段婚姻洗礼,女子想要的也和当初不一样了。
“换成是我,我也会这么想。”
纂儿说得有点老气横秋,但是她也知道火叔不是真要她的答案,有时候只能说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,毕竟这世上哪能凡事都遂人心意?
可她了解喜婶的想法,女人想要个男人作伴,求的无非是心安,遇到事,有个男人替你出头,让你不受欺负,有人站在你这边,替你说话,要是自己的男人长年累月在外忙碌,家里也顾不上,出了事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,这种男人不如不要。
那些个鼓吹家中男人要心大做大事业的,就活该守着空门,自己张罗里里外外,有的人要银子,有的人要感情,这些人要的是银子,也算求仁得仁。
有情郎难得,在现代她也交过几个男朋友,但缘分都很短,只能相互陪伴走一小段路,便无疾而终了。
古代的女子通常早婚,十四、五岁就要开始议亲找对象,她离那年纪还远得很,真的不着急。
过几年,等她攒够了钱,让自己站稳脚步,有心思想别的事时再做打算。
哎哟,她也想太多了,从喜婶身上延伸到自己,真是够了!
转眼到了中秋,终于接到闻巽寄回来报平安的信,信中说他人在一个靠海的城镇,不克赶回来过节,连同信件的还有节礼,给纂儿的是一个得双手抱着的海贝壳和一颗有杏桃干那么大的琥珀,表面覆裹着一整根完整羽毛,纤细的羽毛清晰可见,还有一些植物碎屑。
几个大人看了也纷纷赞叹,保存得这么完整的琥珀真的十分少见。
收到这么特别的礼物,纂儿很高兴。
流火看着她的表情,笑着跟她说,也许她的巽哥哥年底就回来了。
她很配合的笑了笑,把礼物搬到房间里去了。
除了她,几人也收到了信,只是看他们的意思也没打算和旁人分享,她也不多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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