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走了以后,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冷清了下来,常见美感觉到了落差,她开始不安地在屋内走动,老常还没有意识到姐姐的异常,他一个人收拾着杯盆碗碟,按照常见美的习惯,大部分的剩菜是都不要的,因为留着也没人吃,最多留下一个剩的多点的肉菜,第二天下个面条吃,也算是不浪费了。
但是老常可不这么看,他把所有的剩菜都装进保鲜盒里放在了冰箱里,一个也舍不得扔,留着第二天慢慢吃。
常见美见了有些不满,“小弟,那些都不要了不要了,我们吃新鲜的,有的是。”
老常笑一笑,但是手上却没停下收拾,他觉得姐姐是接受照顾的,就得听他的。
常见美见说不动他,摇摇头,又走回客厅。
过了一会儿,常见美再度走过来的时候,说了一句话,把他给吓了一跳。
她说,“妈呢,怎么都吃完饭出去散步这么久了也不回来,我得下楼去找找她。”
说罢开始换衣服穿鞋拿上小包,直接开门下楼去了。
正收拾的老常听到门响了一声,再看就已经不见人了,心里咯噔一下,这是要犯病的节奏啊,他马上撂下手中的活儿,也穿衣拿包,跟上常见美下楼去了。
两个六七十的人就在楼下你追我赶,常见美跑得飞快,把老常给惊呆了,恍惚间他又看到了自己亲妈申子慕,这一幕他太熟悉了。
常见美跑到了三环辅路边,开始有点清醒了,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去干什么,迷迷糊糊晃晃悠悠走上天桥,看着环路上的滚滚车流呆,这可把老常给吓坏了,别别别,常见美仿佛听懂了一样,但是也不跑了,就那么呆呆看着……
周末晚高峰一直持续到九点以后,川流不息的车流使得三环犹如一道流光溢彩的银河。
桥下的车辆都在忙碌地奔向自己的目的地,每个司机都担心着堵车,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人是不是要跳桥,这个冷静冷酷的都市,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,连亲闺女张垚垚都没时间安抚亲妈常见美心中的无奈和迷茫。
老常赶紧气喘吁吁得跟上去,
他尝试呼唤她,“姐,走吧,妈已经回去了,她让我们也赶紧回家……“
常见美半信半疑得看着亲弟弟,浑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,“你是谁,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。
“
老常苦笑不得道:“我是常见利啊,你的亲弟弟。”
“你胡说吧,我弟弟年轻着呢,可没有这么多褶子白头。”
常见美一脸不屑得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普通,个子也不高的干瘪老头儿,
老常摘下帽子给她看头顶,“喏,你看,头顶都白了,姐,我们都老了啊,白头是正常的。
你看,你自己也有的。”
“我也有的吗?”
常见美摘下头顶的帽子,用手插进头里一顺,真的,丝丝白就躺在手心,她疑惑了,他说的对啊,虽然她不记得他是谁,但却有种熟悉的感觉,大概这就是血缘的神奇吧。
常见美犹豫了一下,朝着这个熟悉的人走过来。
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,那个熟悉的地方,在她的记忆中变得模糊不清,甚至,这手中的帽子,她都记不得是不是自己的,所有的记忆都是熟悉又陌生,搅成了一锅粥。
夜晚的灯光把马甸桥的轮廓描绘得清晰可见,仿佛是一幅光影交错的画卷。
老常的心情复杂得无以言表,他看着年老的姐姐,突然觉得心酸起来,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,
晚餐大家都那么开心,菜品那么丰富,自己用心做的,女儿女婿都孝顺,弟弟们都生活无忧,可她还是要在桥上来回徘徊,脚步沉重,眼中只有深深的迷茫和无助。
马甸桥的转盘犹如一个巨大的枢纽,连接着城市的过去与未来,但是可以连接人记忆中的过去与未来吗?常见利知道这是阿尔茨海默症的通病,记不得眼前事,对于过去却十分清晰,他心痛得望着姐姐,未来她还需要经受不少的折磨,很大可能活着但是丧失尊严,常见利不敢想下去,这是他从小聪慧的姐姐,这是他的亲人啊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……
常见美认出了老常,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,她抱着亲人,呼吸着他身上残存的那些关于家的温暖和熟悉的气息,哭的像个小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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