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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彦之自己倒挺坦荡,“您都听说了吧?圣上为孙儿和徐国夫人做媒……”
“嗯,听说了。
是要我去提亲么?”
“是。”
付彦之把圣上的交代转述了一遍,“孙儿和鸿胪卿商议过了,二十八那日提亲,下月二十六日下聘,婚期再议。”
付嗣忠点点头:“既是圣上的意思,那便这么办吧。”
说完,老人叹口气,“你来之前,我刚收到消息,废太子的诏命已下,虽仍是以谋逆废黜,但只废为庶人,幽禁内苑。”
“孙儿听鸿胪卿说了。”
付彦之停了停,又问,“宋公打算几时启程?”
“他明日就走,家眷押后再行。
事已至此,多留无益。”
祖孙两个谈了一番京中局势,付嗣忠最后道:“你暂且赋闲也好,闭门多读书,少与人应酬。
至于婚事,既是迎娶徐国夫人,聘礼恐怕少了不合适,你就不用操心了,我让人去办。”
付彦之忙说:“孙儿自有积蓄……”
“你有多少积蓄,我还不知么?两家联姻,原非你一人之事,你也不用觉着过意不去,为这门亲事出力,想必族中乐意得很。”
付彦之知道族中乐意,问题是他不乐意!
“若要族中出力,就更不必了。
不瞒叔祖父,虽然这门亲事已经说定,但婚后如何还很难说。”
“这是何意?”
付嗣忠蹙起眉来。
“叔祖父以为,苏家会和付家走一条路么?”
付彦之一点也不想接受族里的资助,因此话说得也很直接,“孙儿怕,族里想要的,并不能从苏家得到。”
付嗣忠目光沉沉盯了侄孙半晌,反问:“你以为族里会想从中得到什么呢?”
不待付彦之回答,他接着又说,“除了保你仕途顺遂,你以为我还会想从苏家得到什么?”
这话就有些重了,付彦之忙施礼认错:“是孙儿说错话了,但孙儿并非此意……”
付嗣忠摇摇头:“你想什么,以为我真的不知?你感念薛氏恩德,这无可厚非,但你莫要忘了,你是付家子孙,身上永远流着属于付氏族人的血!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付彦之不好再辩解,只有认错而已。
付嗣忠看着这个子孙辈中最出色的侄孙,有心再说几句,又顾虑他刚被贬斥,可能心绪烦乱,便点到为止,说:“行了,你先回去吧,楚王那里,等我约好了,再带你去拜见。”
虽有圣上旨意,提亲之前,他们怎么也得去拜访一下楚王,表示谢意,顺便谈一谈细节。
付彦之答应一声,告退出去,回了自己住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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