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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贵妃没有细问,只笑道:“谈开了就好。
你放心,我一定缠着圣上,叫他在你们婚前,给二姐夫安排官职。”
苏阮忙说:“别勉强,圣上不应声,大约是另有考量。
而且……”
她凑近妹妹,压低音量,“东宫未定,他们连宁王妃都扯出来了,什么做不出来?还不如让他在家赋闲呢。”
苏贵妃想了想,说:“行,等我再探探圣上口风。”
林思裕这一次确实明目张胆、肆无忌惮。
宁王夫妇吓得够呛,正在家里商量,要不要主动进宫面圣申辩,内使就上门来宣,说圣上设宴庆贺徐国夫人定了婚期,特意叫他们带着六郎七郎前去作陪。
宁王夫妇喜出望外,忙带着孩子赶赴宫中。
到蓬莱宫时,圣上正与鸿胪卿玩樗蒲,苏贵妃和徐国夫人分坐在圣上与鸿胪卿身边,观棋谈笑,气氛十分和乐。
宁王夫妻仅剩的一丝忐忑也烟消云散。
接着苏耀学也到了,只有苏铃因不在府中,一时片刻到不了。
圣上便说不等了,先开宴,还让宁王替自己给苏耀卿兄弟两个敬酒。
另一边苏贵妃则安抚宁王妃说:“你放心,这次是朝臣无礼,我同徐国夫人已替你在圣上面前分辩过了。”
宁王妃自是千恩万谢,恭恭敬敬地给苏贵妃姐妹敬酒,又特意恭贺了苏阮。
她们这里喝了几杯酒,苏铃才姗姗来迟,苏贵妃借着一点酒意,笑着调侃:“大姐这是被谁绊住脚了?怎么才来?”
“没有,我在别院那边,看着他们拾掇宅子了。”
苏铃解释。
苏贵妃不肯放过,罚了大姐三杯酒,才许她入席。
苏铃有些惊讶宁王妃在此,趁着宁王妃出去更衣,就说:“圣上今日兴致这么好,连宁王和宁王妃都叫来了。”
苏贵妃想一句带过,苏阮抢先把事情经过说了,她说的时候特意盯着苏铃,见大姐先是面露惊愕,接着又恼怒起来,咬牙道:“欺人太甚!”
苏铃这番表现,看在苏阮眼里,几乎完全印证了她的猜测——苏铃就是卖消息给林思裕的人,但她并不知道林思裕打听圣意的真实目的。
她们家这位大姐,总拿林思裕当普通大臣看,以为自己家靠着贵妃富贵了,林思裕就也得低头哄着她们,却不知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是可以当圣上的家的。
不然圣上早有易储的心思,何至于非得等到宋景亮罢相才能办成?
如今林思裕斗倒了宋景亮,在朝中说一不二,除了圣上,谁还能让他低头?而且这样位高权重之人,往往瞧不起她们女流之辈,上一次厌胜人偶送到苏阮府里,就是明证。
苏铃想从林思裕那里换好处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苏贵妃不知底细,见大姐这么愤怒,还有些意外,以为是因玉娘而起,就笑道:“大姐别气,我和二姐已经替宁王妃分说过了,圣上其实也不信的。”
“可他们也太目无尊卑了吧?连皇子都构陷!”
苏阮端着酒杯起身,到苏铃旁边坐下,和她碰了碰杯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太子都构陷过了,还怕什么皇子?”
苏铃悚然一惊,手跟着一抖,酒液便洒在了裙子上。
苏阮立刻放下杯子,拉着她去更衣,趁便和她说悄悄话,“大姐知道这事就行了,以后提防着些,咱们不能总给人做刀不是?”
苏铃还自心绪不定,没听出苏阮的言外之意,还质疑说:“不对吧。
废太子不得圣心,宁王怎么相同?他怎会明知圣意倾向宁王,还……”
“毕竟只是倾向而已,没真的说要拟诏令,圣上就是还没下定决心。
这时候抹黑宁王,令圣上不喜,把倾向扭转过来,并非不可能。”
“可他们为何要出力不讨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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