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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一样,说白了,就是这个家以谁为主。”
苏阮眼睛望向窗外,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,就算是他,我都不想让出主位呢。”
丽娘恍然大悟,夫人这么说,她就彻底明白了——即使是她,也想始终做家里的当家人,绝不肯让位给丈夫呢,何况夫人?
但是夫人和郎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,也不能为这个就生分了,丽娘还是劝道:“夫人别想得太深了,这才新婚呢,哪里就想到那些去了?有什么事,您同郎君慢慢商量,都是通情达理的人,没什么谈不开的。
实在不行,还可以去国公府,找咱们国公评理……”
“阿兄?他只会叫我听郎君的,好好做付家的媳妇,别操心娘家的事。”
“不行就找娘娘……”
“娘娘更不能找了,她听了一准不高兴,要骂郎君的。”
丽娘一听,夫人这还是向着郎君的,就笑道:“您这么说,奴婢就放心了,看来谁也不用找,我们夫人自己能料理明白。”
她不想让夫人再往深了思索此事,看着郎君还没回来,就随便找了个闲话说:“夫人还记不记得,那边府里大娘请了个姓黄的郎君做谋士?奴婢听说,黄郎君很有本事,现在不光大娘听他的话,连二郎都被他劝服住了,两个小郎君的功课也是这位黄郎君在看呢!”
“是吗?这人到底什么来历?”
“听桂娘说,也是官宦人家出身,其父做过濮州司马。
不过黄郎君还没长成,父亲就故去了,他进京考了几年进士科都没考中,就快流落街头了,被大娘带回来的。”
“不对吧?大姐有那闲心,随便捡个落魄士子?”
丽娘偷笑:“奴婢也不信,但桂娘就这么说的,奴婢也不好再多问。”
这事儿肯定还是和迟应麟有关,想到这里,苏阮突然想起华维钧,又问:“那画卷是怎么到郎君手里的?”
丽娘忙认错:“是奴婢一时不察,这件礼物是二十七那日,华郎君亲自送来的。
当时咱们都去了国公府,只有芹娘守在家中,她收了东西,顺手就给记在单子上了。
怪我一时偷懒,想着她平日办事谨慎,不会出错,就没多看,一起给了郎君……”
“这事儿倒不怪你,是我说要同他一起看的。
不过以后,无论何事,还是先问过我再说。”
丽娘心内一叹,应道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“你去忙吧,照着郎君拟的总账,分类入库。”
丽娘应声告退,苏阮自己坐着发了会儿呆,眼见暮色四合,付彦之还没回来,刚要叫人去问,外面就传话进来:“郎君回来了。”
她起身到外间等着,付彦之很快进门,看见她那一刻,脸上略显冷峻的神色一缓,露出笑容来。
“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
苏阮迎上去,帮他脱去棉衣,“我看天晚了,正要打发人去问呢。”
“一时没留意时辰。”
付彦之等苏阮把棉衣交给侍女,就拉着她的手往里间走,“宋子高激怒了林相,被贬去东都做河南县丞,明日一早就得离京。”
苏阮一惊:“为了何事?”
“还是为了杨刚,他从多征的赋税里,拿出百亿奉与圣上,做宫中用度,圣上自是大喜,林相顺势推举杨刚为御史中丞。
宋子高岂肯与这等人共处御史台?今日朝上,他当面弹劾林相和杨刚,圣上听说免了的赋税,又被以另一种名目多收,有些不悦,令林相查实以奏。”
说着话,夫妻二人共同坐下,苏阮松开手,给他倒了一盏温热的水送到手边,“所以林相就恼羞成怒了?”
“嗯,退朝不久,调令就到了宋子高手上。
河南府少尹是林相亲信,河南县令也与宋家有隙,他这一去……”
宋敞家里原本安排的是,找机会调他去河南道做个县令——以他的资历,这已经算是贬官。
哪知道林思裕恨透了他,竟把他调去河南县做个小小县丞,而且上头主官全是林思裕自己的人,这是想叫宋敞一辈子出不了头啊!
宋家已经失势,宋敞此时别无选择,只能前去赴任,但是,“林相这么做,不太合朝廷规章吧?我都知道,御史不可因言获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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