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麟给我们的信一直很准时,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。
因为现在使臣前来,就算安麟出事,父皇也不会广而告之,当年让姐姐远嫁不也如此吗,在父皇心里,我们子女的命可没有颜面重要!”
“乐儿!
休得胡言!”
穆君凝冷喝,阻止咏乐继续说下去,就算熙和宫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,但女儿这般心直口快,早晚会出事!
“皇上岂是你能随意编排的,这是大不敬!”
咏乐攥着手中的帕子,低下了头,“是,女儿知错了。”
知道她不甘心,穆君凝将女儿轻轻拥在怀里,“乐儿,善嘉的远嫁是我没保护好她,母妃现在不能失去你和安麟任何一个,你们都要好好的,只有你们好,母妃才会好。”
“母妃……”
感受着穆君凝浓浓的母爱,咏乐破涕为笑。
“驸马,对你可好?”
这是她最担心的,别看外面盛传驸马与公主金童玉女,琴瑟和鸣,但她了解自己的女儿,这两人根本就是相敬如冰,陌生的很。
“他……很好,定时来公主府请安,什么都按规矩办事,我与他一年也能见几次面。”
她苦笑着,她知道对比前朝全用来和亲的公主,她的生活已经很好了,但她更清楚,她不开心,从来没有开心过,在沈骁眼中,她只是一个后宅的工具,帮助他巩固地位而已,“女儿……如今,还是完璧。”
啪嗒,茶杯从穆君凝手上掉落,“什么!
此事非同小可,你们已成婚多年,他怎能!
你怎的不早于母妃说?”
“这种事,女儿怎好意思。”
多少次她都被嘲笑,是下不了蛋的母鸡。
甚至母妃一直以为是她的身体问题,不断送药材来。
她也不好说沈骁,她也有心为他遮掩,但近日沈骁似乎在暗中联系朝外实力,不停有人在公主府进进出出,她曾目睹过几次,这让她颇为不安。
与德妃说了此事,德妃也觉得此事严重性超过她的预想,沈骁是想她女儿活活守寡吗?
她凝神静气,将怒气压下,“这事母妃定会为你做主,你去书房取纸笔来,母妃需要联系穆家的人。”
“穆家?您不是对穆家……”
咏乐知道,德妃与穆家的关系不睦,当初母妃伺候父皇,也是被穆家逼的。
“这些年,我为穆家带来多少荣耀,他们又从我手中得到了多少,如今我有需要,他们怎能袖手旁观,无事,不必担心娘,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!”
她的语气坚定,为母则强。
“女儿这就去拿笔墨。”
咏乐知道自家母亲在思考的时候,需要安静的环境。
穿过长廊,来到书房,这个地方无论穆君凝换到哪个地方,都是禁地,平日是不允许过来的。
咏乐从架子上拿了笔墨,忽然看到在远处床边的桌案上,似乎放着一幅肖像画,用玉石压着,离得远,只能看到个大概。
这里只有母妃会来,母妃在画谁?
忍不住走近,当画面上的人一点点展现在面前。
咏乐手中的笔墨险些没拿稳。
那上面一笔一划都是用了心思的,绝不是母妃随手涂鸦,那是……进门时看到的那个小太监!
这边,傅辰带着沈骁经过林荫小道,到熙和宫的湖中凉亭。
察觉到什么,沈骁看着徘徊在空中的犀雀,神情莫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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