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穗穗看不到对方的表情,只当是随口一问。
她悠悠叹气:“我身上的储物袋里还有几万灵石和十张一次性符箓,若是我死了,你可以拿去用。”
先前之所以会委屈,完全是因为谢容景算是她比较熟悉的人,而被熟人攻击难免会不高兴。
但若是真的要以这种方式死遁,那……也不是不行,至少比出师未捷身先死好多了。
反正只要眼一闭,再加上屏蔽痛觉,怎么死都差不多。
“……你不恨我吗。”
谢容景问。
虞穗穗认真地想了想,觉得恨倒不至于,但她回去后肯定会生大反派的气,还会骂他。
就像那些galgame一样,在当事人面前,她依旧说得半真半假。
“你也是受了幻境的影响嘛。”
她趴在谢容景的后背,安抚地拍拍他的脑袋。
谢容景僵住。
他在原地愣了几息,才犹豫着迈开腿,往幻境外走去。
万里之外的一处山涧旁,一位须发皆白的干瘦老者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蒲扇,似在欣赏着面前的飞瀑。
寒冬腊月,他只披了一件粗布开衫,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。
四周雷声阵阵,阴云密布,奇怪的是,老者所处的那一小块空地却是艳阳高照,不沾半分风雨。
他的头顶是蓝得透明的天空,日光洒落在躺椅上,舒适而又惬意。
“前辈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。”
老者身旁还站着一个青年,正小心翼翼地替他斟着茶水。
“不错个鬼!”
他突然睁开眼睛,半盏茶泼了一地。
前辈素来喜怒无常,青年不敢再多言,眼观鼻鼻观心,垂手立在旁边。
“有人用七杀法走过了老夫的问心阵。”
老者眸中发亮,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愤怒。
青年知道问心阵是什么,其实在四大高手中,除了后来的医仙,剩下的位前辈从前都是互相看不顺眼。
而问心阵,便是他家前辈在一次打赌中输给了灵君,才为他的学府布下了这座阵法。
“真想不到。”
老者缓缓站起身,面露讥讽:“他收了那么多杂鱼,可算有个能看的了。”
若是旁人这般评价沧澜学府,定是被会众人嘲笑。
可从老者的口中说出,却很是理所应当。
“等等。”
老者揉揉昏花的老眼:“可是老夫看错了?一个连阵道都没入的小丫头片子,敢冲进问心阵去救人?”
说话间,天空瞬间炸响一道惊雷,连飞瀑也被生生劈成两截。
这……这真是太离谱了!
老者俯下身,捡起那杯泼了的茶。
他倒要亲自去看看,老灵君从哪找来的两个小兔崽子,连他的阵都不放在眼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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