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成想出了这种事,现在连地都还下不利索,想都不用想了。
叶云锦说自己送女儿去,却被一口拒绝。
虽然女儿态度和气,和之前与自己剑拔弩张划清界限的样子判若两人,但这却并没有让叶云锦感到有半点的欣喜。
她看得出来,女儿是真的不想自己同去。
她不想的原因,也绝不是她用来拒绝自己的那个理由,怕她舟车劳顿太过乏累。
她就是不想自己和她同行,如此而已。
当时她也就沉默了下去,改和兄长商议后,决定派苏忠带着几名壮丁一同送她过去。
苏忠知道她的身份,办事也老练周到,到了那边,还有叶汝川的老友从中引荐指点,可以放心。
而且,叶贤齐也自告奋勇同行,说护送表妹去。
等表妹到了,他再坐船回东洋,继续他的学业去。
儿子如今这么懂事,这令叶汝川老怀甚慰,欣然应允。
晚上的家宴,叶云锦让红莲也上桌,红莲本来连连推辞,被叶贤齐使出吃奶的力气,连推带抱地弄到桌前,也就笑着从了,挨着半边的椅面,坐了下去。
吴妈带着小翠几个人伺候,丰盛的菜肴不停地上。
席间叶云锦和苏雪至二人话不多,但有叶贤齐和红莲在,不愁气氛起不来。
叶汝川虽然伤情未愈,忌酒,但今晚在饭桌上也很兴奋,颇是健谈。
叶贤齐向父亲打听贺家的那位孙少爷。
叶汝川说:“他名汉渚,表字烟桥,至于年庚……”
他心算了下。
“贺家是壬寅年出的事,我记得那年他年方十二,如今又是寅虎年,十二载,恰一个轮回啊。
真正是年轻有为啊。”
叶贤齐诧异:“这要是去了天城,见着了面,叫我怎么喊表舅?”
他二十了。
叶汝川顿时不悦了:“辈分大过天!
别说比你大,就算比你小,该喊什么,你就给我喊什么!”
叶贤齐耸了耸肩,从面前的一盘鲜椒小炒嫩牛里挑了一筷子:“是,是,知道了!”
叶汝川对儿子的这种漫不经心的口气感到有些不满,但儿子如今这么出息了,自己也就不好再像从前那样动辄教训,加重语气:“不说辈分高低,贺家从前在省城,那是真正的世代官宦,名门望族,老太爷高风亮节!
当年但凡睁只眼闭只眼,贺家也不会落得那样的田地!”
叶贤齐显然不爱听老父亲说这种老黄历,应付似地嗯嗯了两声,突然仿佛想起什么,来了兴趣,凑向老父亲:“爹,不是说当年贺家和长毛私下往来,后来还得了窖藏,这才被抄家的吗。
听说当时都掘地三尺了,连茅房都被挖了个底朝天!
他们贺家是不是真的有藏宝啊?”
叶汝川这下真的生气了,扣下筷子:“这种谣言你也听?全是捕风捉影,栽赃陷害!
你再胡说八道,饶不了你!”
叶贤齐嘟囔:“又不是我说的……”
叶云锦怕兄长和侄儿起无谓的争执,急忙插话进去:“贺家孙少爷现如今的身体也不知道怎样了,想必是好了,否则怎么能有今天。
所以这回让苏忠带过去的见面礼,我也没放那些鹿茸虫草之类的东西,免得招人晦气。”
她又叹息了一声,“我记得孙少爷的父亲走得早,说从小是老太爷亲自教养的,当时贺家满门入狱,就他和胞妹没了消息,看来是一起被送走了。
不容易啊,那会儿才十来岁,还带妹妹,能有今天,想必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苦。
说起来,从前我虽也登过几次门,但竟没见着,只记得贺夫人疼他身子弱,舍不得让他多吹风,据说深居简出,长年读书,平日是不大见外人的。”
叶汝川也就忘了儿子,顺着妹妹的话茬,打开了话匣子:“我是有回给老太爷送去他定的两支长白老人参,这才在老太爷的跟前晃了一眼。
孙少爷白齿青眉,天上石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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