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随着这句话的吐出而变得坚定,散着光华,如一方月光。
从未有如此的逼视,谢斯寒微微吃惊,这个静如溪水的女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眼神?一贯的温婉顺从,这时却含有其它的意味,——似乎有几分不容违拗的命令。
“不能。”
谢斯寒接住她的目光,不带犹豫,语气坚决。
一时间,她眉眼震住,没想到他会这样的决绝。
然而,她的震惊只维持一瞬,继而是更加坚定也倔强的眸子,与他对视。
咫尺的距离却撑开了一个陌生的空间,仿佛二人都是初识对方。
显然他是没有妥协的样子,她只好寻找中立,“我服过九重续命丸,或许我的血对轩儿有用。”
动作奇快地,她抽出袖中薄剑,剑锋往腕上割去。
剑身若有若无的绯色在她红衣的笼罩下,没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视。
这剑岂可以随便抽出?这把剑!
然而她顾不得许多。
——铿的一声轻响,剑身回了原来的位置,退于她袖中,在他快速出手之下。
只是轻轻一拂,闪电般速度的一动,免了剑身沾尘,免了她自伤。
“你……”
谢斯寒脸色阴得可怕,目光陡然如刀锋般令全场震颤,余下的话他不想说出。
阑珊有一丝后悔。
她手心冰凉,生了不少冷汗。
“什么时候这么的有主见?”
他盯着她,一字字吐出。
显是气愤已极,他目光冷如寒冰。
这时谁也不敢来劝解。
不知为何,阑珊毫没有道歉的心,他的愤怒更激发了她的倔劲,“这么名贵的药,竟浪费了一粒在我身上,阑珊唯有以死谢罪了!”
又待拔剑,他蓦地扣住她手腕,阑珊立时不能自已,完全处于他控制之中,唯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疼,他袖角劲风拍在她脸上,与他亲手打她无异。
阑珊真的愣住了,他也有一丝愕然。
清润潘郎玉不如
阑珊半边脸颊微微红肿。
屋内静的如同没有人,空气似乎凝固,在这样的气氛下,没有人会觉得舒服,但又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沉寂。
谢斯寒的一袖掌风,只有李易舒瞧的分明,可他又能怎样?他默默注视着阑珊,却无法令自己走上前去,他有什么资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