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是想摆烂,啊,说来,这个什么收容部的主管老大,有副职吗?”
甘灯也沉默了一下:“……可以有。”
也就是以前没有过。
宫理可不想真的接手收容部。
作为体系最复杂的部门之一,她哪有那个精力去管理,到时候做不好还一堆人看笑话,说不定才遂了他的意图呢。
宫理笑起来:“那你来当副职来操心吧。
活接着干嘛,我这主管收容部的正职干几天,说不定愿意打开一些收容物,放出来给大家研究一下。”
其实甘灯知道,她就是反骨,但这些收容物可能会在天灾中发挥作用,让干员少一些涉险,甚至解决已有的问题,关键时刻她还是会愿意拿出来帮助他人的。
甘灯担心的问题是:“你的意思是,要跟我一起管理收容部?这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宫理弯着两条腿,裙摆遮盖了膝盖与脚掌,她靠在沙发扶手上,笑道:“为什么呢?你怕跟我在同一件事情上起冲突,还是怕从我手中夺回权力的时候闹得很难堪?”
甘灯垂下眼睛。
宫理笑:“我不怕斗死你的,你也别怕斗死我。”
他轻轻启唇,似乎怕她不明白一样,点破道:“现在我锋芒过盛,很容易让其他的委员长联合起来与我对抗,内斗太盛的话,对方体这段时间的战略没好处。
我需要暂时势弱,也需要给自己脖子上架一把刀。
如果可以,我希望那把刀是你。”
他点明,自己也有要利用她的心思。
宫理惊讶:“暂时——也就是说以后你迟早不再需要装势弱?而且,非让我来威胁你的地位……啊,不会是,觉得干过几炮我会心软念旧情,到咱俩起冲突的时候,我就不舍得对你下死手?”
甘灯:“……”
他张了张嘴,脸上显露出一丝无奈、怀念与痛苦,但很快眉头松开,又重新面无表情:“我没有那种自信。”
宫理死盯着他。
他睫毛抖动了一下:“你确实也是最难对付又最懒散的人,既不会处处插手我的工作细节,又真的能威慑我不要走歪了路。”
宫理突然笑起来:“你每一步都算得真好啊,确实,我哪怕主管收容部,也容易被你架空。
但你要知道,我要是想不被架空,也有办法。”
甘灯瞳仁看向她:“所以,我也是架在你脖子上的刀。”
宫理笑起来:“你真的瞧得上自己。
在权力上,我没有让你威胁的脖子。
你要是鱼的话,权力就是水。
但权力对我却是摆在桌子上的小玩意儿。
我愿意当这个委员长,就是因为从此之后,方体没人能管我了。”
如果她离开方体,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举,很有可能会被方体视作“敌人”
进行针对。
但她有个顶格的委员长身份,想怎么浪就怎么浪,也没人能管束她,甚至委员会都没有投票把她踢出去的权力——
甘灯嘴唇翕动,他似乎想要对形容他和权力的关系的话语辩驳一下,但又无力甚至不得不默认。
宫理思索着,她也不想管收容部,而且甘灯这么多年整顿建设收容部,他的权力也不可能是能“让”
出来的。
但挂个名头,至少可以在收容部违规使用收容物的时候,有权力进行否决。
而且手底下有一样散漫的自由人干员们,宫理觉得挺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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