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,还是不一样的。
当初在晋王府,他亲她那几次,让她觉得震惊、恐惧,甚至还有些荒谬感。
她那时满心的都是:“他怎么能这样?!
他怎么能这样?!”
而现在,当他们不是兄妹的证据渐渐明了,她又与他朝夕相处数月,有时也牵手、也拥抱……到今日,他再亲上她时,她只是惊讶、好笑、羞恼……
她想,她真是一点一点,跟他越来越近。
原本以为不能接受的事情,竟然就这么慢慢地接受了?她莫名有些惧意,是不是再过一段时日,她就会欢欢喜喜地同意嫁给他?
她的心很小很小,原以为只能容下她自己一个。
可是,从什么时候起,他的位置越来越重的?
秦珣看她神色变换,却不知她心中所想。
怕她胡思乱想,影响心情。
他轻声道:“距离回去还有段时间,不如,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?”
不等秦珩回答,他就自顾自道:“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个孤儿……”
他一面讲着一面看她神色,颇有些心不在焉。
不知不觉,就又讲到揭竿而起了……
秦珩愣了愣,摇头轻笑。
她摆了摆手:“好了,好了,你别讲了。
我知道你下面要讲什么了。
你要是觉得无趣,我唱曲子给你听好了……”
她小声道:“《蒹葭》哪里是那么唱的啊……”
她定一定神,慢启红唇: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
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……”
被打断的秦珣挑了挑眉,静静地看着她。
他承认,她比他唱的,要好听太多太多。
——当然,他想,即使她什么都不唱,就是安静坐着念佛都比他唱的好听。
马车急速行驶,在雨后的街道上留下浅浅的辙痕。
街上安安静静,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。
秦珩待在马车里,她只唱了几句,就不再唱了。
以歌声娱人,终究是下道。
在季夫子口中,这和以美色惑人不相上下。
他们偶尔唱上一两句,全当是娱己。
再多的,却是不能了。
何况她心里装着事情。
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武安侯的事情。
可是,又哪能真的不想呢?思想这种事情最难控制。
她闭上眼,眼前浮现的就是武安侯眼含热泪说着“我有女儿了”
、“我有女儿了”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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