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?
因为我当初放手得太过干脆。
在楚昂以为一切还没结束时,我率先离场,毫不犹豫地转身,弃他们如敝屣。
遇到垃圾的时候,人首先要先爱自己,才会有重来的勇气。
单单的异性相吸很容易,但婚姻不容易。
要磨合脾气,磨合家庭,磨合方方面面的琐碎事宜。
短暂的激情过后,方瑾也开始患得患失了,她高傲强势,总疑心楚昂心里还有我,甚至不能听到我的名字。
可是过年回老家,楚昂八十多岁的奶奶,张口就问:「可可呢?我孙媳妇儿怎么没来?」
她做不到像我那样,亲闺女一样地对待楚昂爸妈。
楚昂爸爸自从患了尿毒症,病得太久,越来越像个孩子。
他身上无时无刻地带着尿袋,需要人精心地照顾。
后来又复发住了一次院。
方瑾是绝对不会去医院陪护的,她只会花钱请护工。
楚叔叔犯糊涂的时候,也总叫她可可。
钱阿姨背地里对楚昂抱怨:「咱家也不缺钱,谁也不是请不起护工,但是护工哪有家里人照顾得精细,她是一点儿都不愿意付出,连涂可一半都比不上。
」
「是吗?涂可那么好,当初说好去她家,你为什么到日子了也不提醒我,自作主张地放了她鸽子,现在又来抱怨什么?」
楚昂神情冷淡,声音也漠然。
钱阿姨愣怔过后,恼怒地指责他:「你现在怪我了?当初是谁把方瑾领回家过年的?你要是对涂可一心一意,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?」
家里有病人,照顾起来焦头烂额,总会相互指责。
后来,方瑾从公司撤资,去了国外。
楚昂来找过我一次,他爸住院,情况不太好,总问他,可可怎么不来?
他红着眼睛,求我去医院看他。
我拒绝了。
实在是分身无术,那一年,我爸爸的甲状腺滤泡性腺癌也复发了。
好在这一次,我在。
刘嘉易也在。
他说我怀着孕,不能老往医院跑,于是我每天去饭店坐一坐,收钱做账。
爸爸一直是刘嘉易在照顾。
他说得对,人活一世,孤零零的一个人太可怜。
我们需要相互取暖,互相依靠。
从前我的底气是他,后来我的底气,是刘嘉易。
家里的大棚地,有近两年的时间都是我在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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