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架上又是一片整洁,就像从来没有人动过一样。
黑发垂下,依旧是不变的整洁干净的白色衣裙,言绯极其自然地回首淡淡一瞥,黑色的眼眸中仿若洞悉一切。
门外之人仿若惊弓之鸟,在对上那双眼眸的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快得就像是错觉一样,连残影都不曾留下。
谁知道言绯回头看谁?
言绯一点都不惊讶,也不生气,依旧神色淡淡的,缓缓开口,透着一股悠闲,“这几天这样冒险窥视我,就为了这个时候逃跑?”
寂静无声,无人应言,也没有人现身。
言绯也不恼,寂静一片也不觉得尴尬。
自顾自地转身走向那紫檀木的书台上,缓缓落座,一副认真办公的模样。
可是秀丽的眉眼之间,都是透着一股浅薄的漫不经心。
青葱似的指尖落在木桌上,轻轻击打。
一下,两下,就像在计时一样。
还是只有她一个人。
定定地等了一会儿,言绯神色淡淡地轻拂过绣着精美花纹的衣袖,“既然这样,那就算了吧。”
冷冷清清的话语刚刚落下,言绯颊侧的一缕发丝就轻轻扬起,拂过白皙的面颊,又重新落下。
眨眼间,对面原本空荡荡的椅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有些瑟缩的人影。
一点预告都没有,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。
言绯微微挑眉,却没有一点惊讶的神色在脸上。
只是一双淡定的眼眸缓缓滑过面前这个人,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。
那人好像更不自在了,努力地挺直了腰板,却还是止不住地稍微颤抖地坐在木椅上,带着根本掩饰不住的不安和轻微的恐慌。
她的情绪从来不是言绯需要顾及的东西,清浅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逡巡着,就像在估摸一件商品的价格一样。
那人低垂着脑袋,努力想要躲避言绯的目光,似乎这样明目张胆的目光让她觉得厌恶,却又极端的恐惧。
从这人仅存的可以看见的五官推测,言绯觉得本来她应该长得还可以多看一眼。
她努力地想要撑起自己的气势,可是毫无用处。
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阴沉却又稍显卑微的气息,还有毫不掩饰的紧张和防备,就像一只急于守护自己安全的野兽。
......既恐惧着,却还保留着一点点最后破釜沉舟的攻击性。
这是言绯目前暂时看出来的性格方面的东西,所以言绯还是稍微愿意多看她一眼。
一身明显不是她的尺寸的衣服,整个人又稍微蜷缩着,看起来都很颓废没有精神,长长的袖子把她的整只手都盖住了。
过于宽大的衣服也并不齐整,有些凌乱的盖在身上,整个人都显得尤为狼狈。
还有,脏。
她一直都低着头躲避着,似乎言绯的目光带着沉重的力道让她怎么也抬不起头来一样。
言绯黑色的眼底轻轻浅浅,全是纯粹的打量,没有褒,没有贬,没有欣赏,也没有厌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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