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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愿意。”
顾以诚语气坚定。
“不去伦敦上学了吗,西区演戏的事呢?”
文清让平心静气。
“学校那边我已经写邮件申请延期入学了,不去也无所谓,所有事情都可以往后放,这些没有你重要。”
“但我不能那么自私,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。”
文清让轻轻叹息。
他相信恋人此刻的决心,但多数人心都经不起时间考验。
他其实并没有完全想好该如何说服顾以诚,他们不是在演狗血戏码,不能用一句我不爱你了草草打发,自己说不出口,对方也不会轻信。
只能客观分析利害,“你的未来还很长,难道我要把你困在身边吗,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帮不到你什么——”
“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,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,”
顾以诚打断他,“如果我的未来里没有你,那对我来说毫无意义。
换个角度,假如现在失明的人是我,你会丢下我不管吗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没什么不一样,我的感情没有那么廉价的。”
文清让默然片刻。
两个人交往以来,除了上次因为前任的事情稍微有点不愉快,从未闹过别扭,就算意见相左,也不会用吵架解决,基本上都是心平气和地谈。
但真要辩论起来,他其实不太能说得过对方。
顾以诚平时听他的,遇到重要事情格外固执己见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
他此刻心下有些波动,尽量不让情绪外化,“我怕你将来的某一天会后悔。”
与其等到你厌倦,倒不如由我来结束。
手背传来熟悉的触感和温度,顾以诚拍了拍他的手,没急着辩驳,“哥,我们先聊点别的吧。”
不等文清让回应,继续说下去,“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,我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,原本其实是打算去自杀的。”
“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,有这个想法很久了。
一开始想从写字楼上跳下去,门口的保安一直盯着,我没办法混进去。
后来我穿过马路的时候,觉得被车撞也不错,应该很快就能结束,不至于太痛苦。”
文清让确实不知道这一层。
当时他察觉到眼前陌生少年的精神状态不佳,但没往自杀的方向联想。
意外之余,他隐约后怕起来,所幸顾以诚最后没有付诸实践。
“但我遇到你了。
你是那天唯一关心我的人,帮我处理手背上的伤口,还给了我一把伞,”
对方说得很慢,透出怀念,“我当时在想,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温柔美好的人,或许活着也不是很糟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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