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阮本来也不在意她们的看法,可私下还是会对沈觉说:“你把我害惨了。”
有点撒娇埋怨的意味。
沈觉不以为意,有些轻佻地撇开她的碎发,说:“没有我大家也不喜欢你。”
她不说话了,沈觉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歧义,收回搂她的手摸摸鼻子。
“那什么,我没别的意思。
她们就几把闲的,都多大了还搞小团体。
你有我不就够了吗?”
“还有周星、肥仔他们,都很喜欢你。”
她想了想,忽然歪头笑了笑,“那我要不要考虑和他们在一起?”
听了这话,沈觉脸都黑了,抓得她手痛。
“你敢?”
她笑嘻嘻地挣脱出来,反握他的手,忽然踮脚去亲了他一口。
广播刚好在放那句“秋天该很好,你若尚在场”
。
幽深的夜幕下,人潮涌动,冷冽的风有肆意张扬的青春气息。
“如果你对不起我,你看我敢不敢。”
相处久了,才发现她其实妖得很,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无欲、清冷。
她仰起小脸,白皙的脸如同一块碧玉,鼻头红通通的,唇微微嘟起,说着狠话,更像是欲擒故纵。
整个人软软糯糯的,让人恨不得敞开大衣把她抱住。
像抱一只因为受凉而发怒的小兔子,毫无威慑力。
“冷不冷?”
他笑了笑,没等她回答就牵起她的手,放到自己的口袋里。
她落后几步,作怪的去踩他的影子。
他觉得她还是有点生气。
“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。”
她想都没多想,撅着嘴:“有张国荣听我干嘛要听你唱?”
暖烘烘的手被用力捏了一下,他清了清嗓子,把她的话当耳旁风,找准节奏,轻唱起来。
少年特有的清爽声线,唱得用情,克制得喑哑。
他的行事作风与这首歌完全是两个极端,但爱恋和情愫都是深刻。
音乐停了,广播里传来俏丽的女声,宣布着冬日的傍晚接近尾声:“今天的广播到这里就结束了,冬日漫长,愿我们都心怀热情,不忘初心。
各位听众,感谢大家的收听,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见。”
球场的喧嚣、教室的吵闹、路边车声轰鸣,他的声音在其中并不突出,可宋阮耳边却始终回荡着他的歌声。
她微微仰头看他的侧脸,深邃英挺,高耸的眉峰和被风扬起的短发,都是属于这个年纪,属于他这个人独一无二的意气风发。
有一个瞬间,宋阮觉得自己和他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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