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施施在那个位置落子,不是赢得比赛的行为,也不是想要输掉比赛而故意放水,而是……。”
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听着陈守仁的讲述。
“而是一种试探。”
陈守仁叹了口气道。
“试探!
?”
解说员又仔细地看了看棋盘,马上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,看来果真是这样了!
想不到,真的想不到……。”
陈守仁在所有人不解的气氛中慢慢地说:“杜施施,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落子,他不着急杀败眼前的对手,而是不断地试探。
现在她似乎在测试滨崎静的反应,她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,滨崎静会如何反攻。
杜施施已经高高在上地像是佛祖一般,只是想知道手里的猴子,一个筋斗能飞多远而已。
这个棋局,对于杜施施小姐来说已经不是比赛,只是游戏!”
轰!
台下瞬间炸开了锅,两位解说人也没想到,陈守仁会将话说的如此露骨,人们纷纷讨论起来。
“别说,陈老还是棋力深啊,经他一说,再看看棋局,想想之前杜施施的落子位置,似乎真的是这样的啊!”
“她像已经捕获猎物的老虎等猫科动物一样,并不急于吃掉猎物,而是放开它,让它逃走,再抓回来,再放走……,如此反复地玩弄。
“但是,面对滨崎静这样的围棋天才,能够做到这样的人,得有多么深厚的棋力啊!
?九段!
?十几岁的九段!
?”
“不可能,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,她才十八岁啊!”
二楼的包厢里,大家也都沉默着。
杜横秋已经不看棋局了,而是看着自己的孙女杜施施,他想不通,这个孙女到底遇见了谁?经过了怎么样的培训?怎么会进步如此之大?她才十八岁啊,如果再让她继续成长,将来岂不是能做女棋圣了!
?
滨崎直树倒是很镇定,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,无论是对滨崎静输掉比赛,还是对自己的女儿嫁来中国,都准备好了。
杜浩从小学棋,虽然很多年不下棋了,但是,这个局面他还是看得懂的,听到了陈守仁老先生的讲述,他也很惊讶,而且他知道,那个真正下出这稳妥、嚣张、居高临下的一步棋的,正是自己给杜施施请来的保镖李怀风。
正是那个吃相被很多宾客讨厌的李怀风!
杜浩松了松领口的领带,感觉呼吸都有些紧张了。
滨崎静睁大了眼睛盯着杜施施,此时,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。
从小到大,围棋这件事情让她如此自信,让她感觉自己如此地美丽,充满魅力。
“哇!
滨崎静小姐的棋艺真是出类拔萃啊!”
“天啊,这么小小的年纪,竟然有如此的技艺,实在是让人激赏啊!”
“静儿啊,如果你去做职业棋手,三十岁之前一定名镇日本!”
……
我滨崎静,没有朋友,没有童年,没有自由,没有选择的权力……我什么都没有。
唯一有的,唯一自信的,唯一能够在漆黑的夜里安慰自己的,便是对围棋的天赋和热爱……。
可是!
今天!
竟然被一个同龄人,用这种方式羞辱,像是老师指教学生一般地扶着我下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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