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国民有些气愤地说,家信还会有假有必要搞假吗假如你这么不识抬举,我们家不能给你一匹成年马,只能给你一只马驹。
他说的马驹就是他家的那匹白马最近落生的,才3个多月,还没有断奶。
郑圭说,给我一只马驹也行,马驹总会长大的。
田氏知道说什么,郑圭也听不进去,最后丢下一句话,小伙子,你将来会后悔的。
言毕出门走了。
万国民也不高兴,他朝郑圭瞪一眼歇斯底里地说,不识抬举。
6个月后的一天下午,浮屠镇花店老板刘家欢正在给店面摆放的花卉洒水,突然有人问他,你可知道刘雪在这里吗刘家欢把弯着的腰挺直,手里还拎着洒水壶,一看是面熟的郑圭来了,郑圭的身边站着一只白色的马驹,阔叶样的耳朵还扇动了一下,眼如铜铃,乌亮乌亮,毛色顺溜,挺可爱的,一向讨厌郑圭的刘家欢仿佛是看在这匹马驹的份上不再怎么讨厌他,便打量起郑圭来,发现他其它部位没有改变,只是皮肤变黑了。
刘家欢开口反问,你找刘雪干嘛郑圭伸手在这匹马驹的头上抚摸一下说,我曾经答应过送刘雪一匹马,现在可以兑现承诺,我要把这匹白色的马驹送给刘雪。
郑圭讲这话时,非常自信。
由于他“不识抬举”
,那次田氏带着田香香到万国民家给他说媒,他心里只装着刘雪,容不下任何女人,便拒绝。
当天,他就要离开万国民家,准备从北方回到南方老家浮屠镇来探视刘雪。
他较真了,万国民也较真,只送一匹马驹给他,还不是那么情愿。
郑圭见东家如此,只提一个要求,让马驹再吃十天奶,喂养得体质强壮些才牵走,东家满足了他这个愿望。
第11天,他就牵着马驹离开了东家,由于身上没有盘缠,沿途给人家干些粗活儿,弄餐饭吃,吃饱了就告辞;夜晚找就近的人家借宿,天亮起程,就这样以边打工边旅行的方式,从北方那个东家回到南方老家走了半年时间。
刘家欢听郑圭这么讲,知道他对刘雪还没有死心,便干脆挑明,郑圭,我女儿早已出嫁了,你怎么还来干扰快走吧!
我们不稀罕你的马驹。
郑圭听了这话,心情一下子凉到了冰点。
至此,他甚至后悔不该对母亲托人写的那封信所叙述的内容产生怀疑。
这时,他把拴住马驹的缰绳使劲一扯,那马驹像陡然挨了鞭子一样,受惊地身子一窜,伴随郑圭掉头离去。
站在花店里的刘家欢朝郑圭的背影足足看了几秒钟,然后又继续弯腰给花卉浇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