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想到,褪下衣裳,内里竟是这般模样。
从腰间荷包抽了药粉出来,倒入铜盆之中。
药香弥漫,沁人心脾。
顾家军功起家,药理也不差。
尤其以金创药,治伤止血为佳。
她六年前,曾有幸用过这药。
只是没想到,这药六年后,会以这种形势出现在眼前。
想起男人毫不留情拒绝自己,月容越发觉得胸腔憋的难受。
既然无情,何必送这些东西扰她心绪。
岔开话题,佯装不经意道,
“你是那边的人,你可知,相”
抿抿干涩唇瓣,柳月容莫名不愿用相公称呼黄忠义,改了口,“大少爷他是什么情况。”
“是张太傅家的二爷和黄家少爷,在太白楼起了冲突。
张家二爷据说也挨了罚,张太傅罚他跪了一宿的祠堂。”
至于原因,蒹葭抬起杏眸,见佳人罗账初醒,晨起芙蓉一般娇嫩,肌肤纹理无一不美。
只一身指痕斑驳,让人瞧见格外心疼。
想起传话来的常达,千叮咛万嘱咐,侯爷不许她得知内情。
蒹葭吞下所有话,小心开口,道,
“侯爷吩咐,他臂力超群,您夜里受罪难免不舒坦。
奴才拿这药水给你揉开,过上日,便瞧不见这些痕迹了。”
轰的一下,柳月容桃腮粉脸,一下子染上胭脂颜色。
实在是,那男人实在是没脸没皮,这等事,岂能是寻常人也随便说的。
等她下次见他她不教训他
只,念头刚起,柳月容便褪去羞涩,满心沉重。
她是有夫之妇,哪怕黄家娶自己另有所图,她再恋慕顾知山,也得是未嫁之身才行。
更何况,昨日月亮门下,男人无声拒绝。
故人相见,却是在一夜夫妻过后,怎么想也觉得荒谬。
当即正容,朝蒹葭道,“你既然知道内情,我有两句话也要嘱咐你。”
“我如今是黄家的大少奶奶,哪怕婚未过,拜
堂未成。
世人眼中,我也是有夫之妇。
昨日偏和侯爷中了奸人算计,本想一死了之,谁知被侯爷救下,才苟延残喘保住性命。
现如今奸人是谁尚不可知,我这身边儿,到处是雷,踏错一步,便万劫不复。”
“姑娘放心,奴婢明白。”
蒹葭见柳月容行事谨慎,知她处境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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