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有爹和娘,我这会还不知在哪里呢。”
温夫人见状,也坐到床踏板边上,拉着她的手安慰道,“皎皎别怕,海婆从温家跟我来顾家二十多年,最妥当不过。
当年我生了你二哥,身体不好,是她昼夜不眠帮忙照顾。
后来生了生了你,是早产的,猫儿一样。
你爹说怕是养不活,我也没主意,日夜担忧啼哭。
海婆说她有办法,又把你给抱过去养了。
捧在手心里,比自己生的还要精心”
海婆轻斥,“夫人又乱说了。”
温夫人一笑,“我说错了我生的这三个,你不是最皎皎听说皎皎跑了,比他爹还着急,非要跟着一起去找。
这么大年纪,也不怕冻坏了还有这回,又说跟皎皎一起去李家,连养老也不要了。”
顾皎眼泪落下来,慌忙擦了一下,点头。
“之前的丫头太不尽心,我也都打发了。”
海婆换了话题,“给你新找了几个。
这个小的,是柳丫儿,虽然才十岁,但人很机灵,力气又大,尽可让她做些院子里打扫的杂活。”
捧水盆的丫头立刻屈膝,叫了一声小姐。
“那边几个,高的是杨丫儿,管你的衣裳首饰;圆脸的是勺儿,灶上的事情她都通;再一个就是含烟。”
海婆将顾皎内衫穿好,拉拉直,“丫头们照管你,余下的事情有我。”
杨丫儿和勺儿长得十分喜庆,行礼也十分利落。
只最后那个含烟,漂亮得不像话。
她皮肤跟瓷一样,既白又滑,眼睛黑如点墨,人的时候自然带了几分情意;特别是那把腰,穿着冬日的厚衣服,居然也能出苗条来。
顾皎盯着她了好一会儿,几乎立刻明白了海婆和温夫人的用心,说不感动是假话。
两人对她含蓄地笑了笑,扶着她下床,自不必再多言语。
早间十分忙乱,趁空随意吃了几口点心,药汁倒是喝了一大碗。
顾皎没精神,只管别人让干啥便干啥。
开脸的时候绒毛扯得脸痛,梳头的时候为了固定冠冕,头发扯掉了好些。
她勉强说了句笑话,怕以后成秃子。
温夫人理解她的心,陪着笑了两声。
收拾规整后,片刻功夫便有人来敲门,说外面的人已经在催促了。
顺手的,还递了一张写满字的纸来。
温夫人立刻崩了,拉着她默默地哭,也不去接那纸。
顾皎想安慰她几句,但喝药后发汗,整个人反而更晕乎了。
只得浑浑噩噩被海婆拉着,出了院子门。
院门口聚了许多人,笑着的,画着精致妆容的,穿着喜庆衣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