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恒勉强吃了小半碗汤,一碗米饭,两片干肉并一筷子菜干。
不过因难得见先生吃瘪,心情很不错。
特别是他既得撑着长辈的架子,还要装模作样地将筷子上的每粒米饭都吃干净。
吃完饭,魏先生脸色不善地送客,只说白天累了,晚上要静思。
油腻得慌着呢,自然是需要静思的。
顾皎垂头,却憋着笑,跟着李恒出院子。
刚出院门,她便有些得意地问,“如何”
他见她两眼闪闪发亮,只好伸手掐她的脸。
个小脑袋,怎么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
“还没完呢”
她怪声道,“延之,你刚没吃饱吧”
李恒点头,见她嘻嘻笑,便知道有后招。
果然,回到东院,房间里已经另摆了一桌。
只两碗米饭两样菜,但好歹是炖好的鸡肉和烫熟后凉拌的小菜。
“我们另吃的。”
她推他坐下,“我先生能坚持多久。”
魏先生没坚持一个时辰,便撑不住了。
胃里晃荡着不消化的许多油,满嘴里咸得发苦的味儿,连泡了三壶茶也没解得腻。
这时候要来点晌午吃的那种新鲜小菜,脆脆的,水水的,略带一点点回甘,那才好啊。
他坐下无法,去床上躺也不好,只得披衣裳起来。
寿伯还在厢房继续帮顾皎整理房,见状便问,“先生可是有事”
这个点,仆妇们都歇着呢,灶上也该关火了。
魏先生纵然脸皮再厚,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要一口小菜解腻。
只好打着哈哈,在院子里散散,消消食。
然来回转了好几圈,那种恶心感还是去不了,只得问了一声,“灶间现下可有人”
寿伯道,“应是有个小丫头火的。
先生可是要宵夜我去准备些来。”
魏先生便厚着老脸,“既然如此,便却之不恭了。
随意来些素菜吧。”
寿伯点头,自去后院灶间。
勺儿早等着了,端出来一整托盘。
一个大大的熏猪蹄,灯下冒着的油光在大冷天尤其惊心。
寿伯其实不知原委,只觉着宵夜不符前几日的风格,便问了一声,“大晚上吃这个”
勺儿冲他抿嘴一笑,又拎了一壶冷高梁酒上去,道,“寿伯,这是夫人特别交待的。
不拘先生吃不吃,送过去就对了。”
寿伯皱眉,还是托着去了。
只魏先生一见那烧得金红色的q弹外皮,外皮上凝结的一点点白色油脂,大大叹息一声,“我怎地就忘了,厨房可是那丫头的地盘呀。”
此间,便不提了。
次日一早,魏先生起床就跑,直接去役所。